人鄙视得很,以为不过是继承祖辈的家业而已。这回三家合捻,他已经受够了这些鸟人的腌臜气。若非不愿撕破同道的面皮,背上吃独食的恶名,倚着他的个性,对付这等势单力孤的老财,早点齐人马,一路砍杀过去即可,又哪用得着费那么大的周章。槐九让他非常失望,他大概已经老了,失了山大王该有的捍勇,尽管也像以前那样贪婪虚伪,心狠手辣,可是做起事来却欺软怕硬,畏首畏尾得很。至于那个太原一霸黄水牛,简直提也休提,竟似被吓破了胆子般,没一丝担待。他就整不明白,一个养猪的乡下汉子,再加上几条破枪,又有什么可怕?可这两人到好,愣是煞有介事的带着佝头军师策划摆弄,还派人摸黑踩点,谁知竟失陷庄里,到头来竟是个打草惊蛇的局面。
他终于禁不住仰天叹息:“竖子不足与谋!”心下打定主意,干完这一把就算了,以后再也不搀和他们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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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洋早晨起来就着热腾腾的羊杂汤吃烙饼。杂碎汤美味得很,烙饼更是香甜异常,吃得他眉花眼笑。这烙饼是董家小姐芯莲亲手做成,整个庄子里也就是他和东家有福享用,他得心里又怎能不乐?
两天前开始下雪了,下得很大,一连下了整整三天,整个汾河原上一片白茫,浑似粉雕玉琢一般,到处是纯洁平和的模样。这样的天气是动不得土的,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歇息下来,这些日子,可把董家庄上上下下都累坏了。
雷洋却歇息不得,他吃完烙饼,胡乱用手背擦擦嘴上的油脂,起身就准备去招呼得力的手下完成最后的收尾工作。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有些事情还是亲自督促完成,心里才会真正踏实。那些庄稼汉子可没有精益求精的心思,凡事对付对付就过去了,雷洋又如何放得下心?
芯莲正巧过来,瞧见他不讲修养的邋遢模样,没好声气地取笑道:“你这人真是的,已经是个‘大头领’了,倒还似个乡下人,没个讲究,这可如何是好?”随手却递来个绣帕,让他擦拭。
雷洋却郑而重之的接过来,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