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汤蹈火,可是兄弟还有一事不明。”接着涨红着脸,质问道:“大哥为何要给奸臣阮大铖的诗集写序。”
邝露一怔,随即说道:“兄弟,我欣赏的不是阮大铖这个人,而是他的诗。阮大铖亦不是欣赏我这个平民百姓,而是欣赏我的才。有时恶人亦有善行,大善人却作恶事,善恶就是一念之间而已。”葛明、戚玉闻言,皆低头沉思。
过了片刻,邝露又道:“其实有些恶人还有一丝良心,若有机缘,一件小事就会使他蓦然惊醒,正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葛明道:“金声桓、王得仁反正,即是迷途知返。”戚玉道:“洪承畴本是大明重臣,皇帝倚重,臣民推崇爱戴。松山兵败后,崇祯帝以为洪承畴必死无疑,辍朝三日,以王侯规格亲自致祭。洪承畴却投降清虏,甘为汉奸走狗,疯狂屠杀义军,成为十恶不赦的刽子手。”葛明道:“袁崇焕将军为保卫大明,出生入死,却遭到皇帝与百姓的误解,认为他是勾结清虏的汉奸,以至被处以极刑。”
邝露长叹一口气,惋惜道:“若是袁督师还在,鞑子绝对不能入关。”葛明道:“大哥,我听说永历朝廷已为袁督师平反,谥号为‘襄愍’。”邝露道:“为兄多次上疏,永历帝终给袁督师平反。袁督师的老家东莞百姓早就为他建了祠堂,忠义之士路过,莫不谒拜。”当即吟诗道:
“吊罢遗祠泪几挥,辽阳回首事成非。
空留冷庙沧江上,不见黎亭铁马归。
星落尚疑阴雨暗,风高犹忆阵云飞。
只今羽檄方驰急,哪得先生再解围。”
“这首诗是大哥谒拜袁督师祠堂时所作?”葛明问道。邝露摇头道:“不是为兄作的诗。张家玉去年三月起兵道滘,过水南,拜袁督师祠堂,怆然有感,因而作诗。”葛明道:“我听张煌言大人说过张家玉、陈子壮、陈邦彦是岭南三忠,他们忧愤国事,毁家纾难,至死不渝,在广州英勇抗击清虏,皆壮烈殉国。”
邝露沉痛地说道:“他们率领义军,在广州城郊增城、清远、高明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