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夫人一路之上都小心翼翼的观察她的脸色,见她似乎有几分郁郁,便暗中叹了口气。
轻拍她的手以示安慰道:“我当年……夫君一个一个往家里抬人的时候,也觉得满腹委屈。后来……慢慢就习惯了。”
何娇娇讶异的瞧了她一眼,见她的目光里充满了同病相怜的悯意,从来在男女之情上不会拐弯的女子,居然适时的拐了个弯,幽怨惆怅的叹了口气道:“姐姐,她是谁?”
沈恒之身上不会无缘无故有脂粉香的,高夫人也不会闲的没事干跑来带她逛街排遣,说出这番话来。
高夫人面上十分愧疚道:“说起来这事都怪我家夫君!本来沈大人是从来不涉足那些风月场所的。”
“可是近来县上有不少人想要与大人结识,我家夫君便居中牵针引线。左不过……男人们的排遣就是那些……听闻孙玉娘乃是罪官之女,能诗善琴……”
何娇娇本来只是诈她一诈,随口一句话而已,没想到还真诈出故事来了。一瞬间连她自己都没想好如何应对,只呆呆瞧着高夫人。
高夫人与她相识时近一年,对她性格有所了解,平日瞧着豁达机敏,可是独夫独妇的日子过惯了,突然家里再要来一个人,内心痛苦可想而知。
若是个性格柔和的,必然能自己慢慢排遣,可她观何娇娇性情,想必是个刚烈的,还真怕她接受不了,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这才好心前来带她排解。
“妹妹还年轻,又是颜色正好,沈大人还是结发夫妻,到底孙玉娘只是个供人取乐的粉头而已,她岂能与你比肩而立。”
“就算是进了门,她是妾你是妻,说到底她不过是侍候男女主子的奴婢,你可千万别想不开……”
高夫人是个绵软性子,对高正峰言听计从,半点不敢违逆的。
一面觉得高正峰带着县里这帮富绅搓合县太爷与孙玉娘。那帮富绅连给孙玉娘赎身的银子都准备好了,只等县太爷点头便可往他家里抬人,有点不厚道。
心中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