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远远的,能听到山后树林被浇下雨水时的簌簌声。
院子里,一大三小四口水缸又被换了水,几根浮萍荡漾在边沿,随汩汩流淌翻出的雨水颤动着,却始终缠连着根叶没有被冲下。
雨很急,也很大,不过没下多久便停下,云销雨霁后天上攀上一抹六色虹桥。
“今天倒是不长,左右两刻钟。”
陈屿站起身,拿了斗笠,踩着草靴去到院外山田查看情况。
新种下的长白粟不似秋刀麦,不惧雨水,所以他来此只看看情况,尤其水沟有无淤积堵塞。
到了现在,他甚至用不上锄头钉耙一类器具,也无需弓腰爬背去弯身,仅仅消耗些许炁便能将沟里沉积的草絮碎木连带污泥石块一起清理干净。
在没有刻意引导下,炁对这些死物的浸染同样需要一定时间,这般即拿即放的程度并不会引发什么变化。
其实活物也一样,不过陈屿一向觉得还是谨慎些好,所以在用炁持拿活物时都会带上精神力。
不过炁能外放五丈,而精神如今仅能游荡在一丈之内,这倒是个问题。
“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将整座青台山覆盖住。”
道门修行里,在大定之后还有好几个境界,其中,坐忘者寸神晓身,惊蝉着通晓幽冥,龟息者一气千年、长生在世。
不过法会时陈屿曾问过一些道友,包括蒋勤安道长在内,都言说坐忘之后只有古人先贤达成,这是入道境界,而他们还在求道寻道途中。
陈屿琢磨着,自己弄出的精神力确实有洞察天地、观摩入微之能,无论内观还是外放,用处绝对不小。
看起来倒是和所谓的坐忘惊蝉相似。
可他明明才大定。
陷于冥冥不可得者,动静相适,恬宜安绝于心……他在方台阁中瞧过这话,说的便是一位先贤年轻时破入小定大定后的感悟感想。
比照自己,再适合不过。
算了,这些道境实在分不清晰。最后陈屿还是放弃了在道门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