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片黑,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聊容与左顾右盼,惶惶不安。她隐隐记得自己记挂着什么,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聊老师,聊老师。”呼唤声打断了聊容与的思绪。
有人在叫她。聊容与心脏砰砰、砰砰地乱跳,她想起来上次生病时,易厌雨趴在床边不停地数落她。
一定是易厌雨。真是一如既往的吵。
视线中突然出现一个白点,聊容与眯了眯眼睛,看见千万根白色的光线从白点交织、扩散而开,席卷了视线。
入眼是一片白色,鼻尖萦绕着药水的味道。是医院的味道。
聊容与缓缓眨了眨眼睛,向身旁望去,看见的却是陈鹊。她心下有些失望,皱皱眉,发出的声音却有些沙哑——
“易厌雨呢?”
陈鹊眼眶有些发红,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急急忙忙先去倒了一杯水。聊容与突然想起来了,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一切了。她心脏停了一拍,急忙忙地拉开被子。
吓得陈鹊连忙停了手上的动作,扯住聊容与,匆遽间连称呼都沿袭了原来的习惯:“老板你去哪儿?”
聊容与用力抓住陈鹊手臂,双目发红,睚眦欲裂:“易厌雨!在哪里!?”
陈鹊手臂被抓得生疼却不恼。她从没见过聊容与这样失态,一时间被吓得呆呆愣愣的,只顺从地告知了病房号。
聊容与跌跌撞撞找到病房时反而站住了,她伸出手放在门把上却迟迟不敢推开。近乡情怯般的情绪将她湮没。聊容与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胆小的人,时至今日,才发现自己连推开一扇门的勇气也没有。
这时门却自己开了。拿着水壶的夏念慈看见聊容与愣了一下,又连忙招呼她进去。
“聊老师你站在门口干什么,快进来啊。”
聊容与怔怔的,跟着她往里面走。目光落在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的人时,眼泪却落了下来。
易厌雨那么安静,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
夏念慈放下手中物件,小声地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