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嵩不敢赌,他太怕嘉靖把自己当成杨廷和了。
过去近三十年里,凡是让嘉靖想起杨廷和的内阁首辅,下场都老惨了。
被严嵩亲自送下地狱的夏言,就是其中最像的那个。
想通了其中关节,沈经历也忍不住啧啧称奇起来,对朱载垚这个小屁孩儿刮目相看。
也得亏他早已不是单纯的文人,在锦衣卫的大染缸里看透了很多东西。
不然,他大概率会跑去写封弹劾的奏疏,直接把朱载垚打成“年少近妖”的典型。
大明不缺神童,也喜欢神童。
但前提是……这个神童不能出生于皇家。
在清流士大夫眼中,圣天子垂拱而治才是好样儿的,心眼儿太多的皇帝他们是真的怕了。
一场左顺门之变,让大明官员对聪明皇帝充满戒备,且传承到了几十年后国朝倾覆的那一刻。
陆炳却只是笑呵呵,于他而言,一切不过结个善缘罢了。
再说,今天的事情,严嵩不敢告诉嘉靖,他还是要让嘉靖知道的。
只是陆炳自己也不知道……
这是第二句。
……
一听说朱载垚闯进来了,正蹲在大殿清修的陶仲文脸都抽搐起来。
这小逼崽子没完了?
不是说好不要过分接触,不要让别人以为两人是一伙儿的吗?
怎么自己先出尔反尔了呢?
腹诽归腹诽,陶仲文还是一派道貌岸然地迎了出去,把朱载垚安安稳稳请进了正殿中。
仔细打量了一下周遭,朱载垚口水都快下来了。
这装潢、这雕琢、这品位、这……贵气!
搁这儿随便抠点儿东西下来,在后世都能一辈子吃穿不愁吧?
“咳咳!”
陶仲文咳嗽起来,提醒朱载垚赶紧把嘴角的口水擦干净。
朱载垚这才如梦方醒,赶忙递上灵符,将自己的来意说了个明白。
“我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