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拒绝之意,忙道:“大人,那四人之中一人肚腹被猪牙洞穿,已经难活了,只求能死在干草上。”
牧臣眉头一皱,自语道:“求一个贱奴,又伤了一个贱奴,不好向仲柏交代,此物正好算是给他的赔偿罢。”
“好,那堆干草就赏给你们了,自己去取。”他留下一句话,拎着马鞭离开了马厩。
“谢牧臣。”
聂伤大喜,立刻奔回圉棚叫人来搬。
……
厚厚一层干草铺到了每个人的铺位上,众人窝在干爽的草堆中,好似铺盖了金丝绵被一般,紧紧搂着,个个喜不自胜。
聂伤来到那个受伤的扁身边,把手中抱着的一大捆干草均匀的盖到他的身上,问道:“怎么样,和你家里感觉一样吗?”
扁点点头,支起身子,红着眼睛说道:“一两年没盖过干草了。伤,谢谢你。”
聂伤笑道:“谢我做什么?这是你们四个挣得,我们大家还要感谢你们呢。”
扁摇头叹道:“我们这种低贱之人可要不来这些宝贝,更没胆量去要,也只有你才有本事能讨来。”
“好了,你歇着吧。”聂伤按他躺下。
扁蜷捂着伤口缩在草窝里,声音哽咽的低语道:“有家里的味道,只是不知我那父母妻儿现在怎样了?”
聂伤心中最脆弱的地方被触动了,自己前后两世的父母亲人又在哪呢?
后世的亲人隔了几千年时空,肯定再也没机会见到了,这一世的亲人,融合了原主的记忆后,对他们也感情甚深。
只是父亲聂伯和长兄已经战死在阵前,母亲自杀,几个后母、幼弟、姐妹则被参战的商人贵族瓜分,死活不知,更不知在何方。
一起被掳到殷邑的几百个族人,也都一个不剩的在祭坛上被砍掉了脑袋。如今在这个世界,就孤零零的剩自己一个人了。
凄惶之情涌上心头。
“不要想这些没用的。”
他发了会呆,使劲揉了揉脸,驱除心中的软弱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