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戚寒玉提着葛援朝的衣领子,连拉带拽的把躺在地上装死的葛援朝拉了起来。葛援朝仍然不死心,他逃跑的意志非常坚定。他把“敌退我进,敌进我扰”的伟大战术发挥得淋漓尽致。戚寒玉手上刚一松劲,他就闷头往外窜,戚寒玉把她逮回来,他就两脚画圈,没个正形。
无奈之下的戚寒玉只好继续使用怀柔政策,一脚接着一脚,像踢麻袋似的把老葛给踹了回去。
大型的备用发电机上腻着一层油污,灰尘像霜糖一样均匀地撒在油层上面。发电机在工厂的角落里,外围的砖墙和钢架屋顶都被勤劳的工作人员搬回家了,仅剩下这个个头实在太大的玩意儿拿不走也拆不动。
方峥脸色平静,手中握着一根铁条“飞刀”,静悄悄地隐身在影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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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援朝走在干硬开裂的土路上,一会儿摔个跟头,一会儿坐个屁墩,一会儿又被戚寒玉一脚踹出去五六米远。
戚寒玉在老远就看见方峥上窜下跳地跑来迎接,手舞足蹈的高兴劲儿,就跟捡了狗头金似的。
方峥一溜小跑来到近前,脸还没捂热乎呢,戚寒玉便冷声道:“回去,收拾东西,现在就走。”
“现在?”
“滚!”
方峥点了下头,不气不恼,又是一溜小跑跑了回去,在距离戚寒玉挺远的地方,他悄声嘀咕道:“男子汉大丈夫,不跟女人一般见识。”
不多时,方峥将一切收拾妥当。三人站在静悄悄的小路上,潜伏了三天的小土楼里吹出“呜呜咽咽”地风声,听起来就像吊死鬼在唱歌。
“走吧。”
戚寒玉推了葛援朝一把,他却没有因为戚寒玉的请求而有所行动。
葛援朝不应该苍老却已经苍老的身体哆哆嗦嗦,两行热泪冲开淤积的眼屎,在他层叠的褶子里漫延开来。他凝视着眼前的道路,他曾在这条路上学会了奔跑,学会了骑自行车,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