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相邀……可自己去还是不去呢?
今日才是初一,可感觉才过了几日,便已到了十五了。
这一日,乱尘终是向吕布告了个假,吕布只是轻轻笑了笑,看着乱尘“吱呀”推开府门,又“吱呀”将府门轻轻阖上。
十五的月色,却是不甚明亮,被乌云遮住半便脸,正正的挂在中天之上。温侯府的院子里,吕布背着手,站在这几日乱尘一直呆着的院角处,一株桃花正淡淡的开着。
“主公,乱尘兄弟能过这一关么?”张辽也不知是甚么时候来的,却不上前,也是远远的立在吕布身后,遥遥的望着府门。吕布微微笑了笑,道:“他能过的……”接着他又轻轻叹了口气,缓缓道:“就算不能过也得过……所有的事情,虽然他不说,我就不会问,但董卓那边难免会听到些闲言碎语,干脆就将乱尘之事和盘托出,至于董卓这样子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当下之时,我等自当多多忍耐。”
寒夜如霜,渐起了一层薄雾,春风尤凉,长安城中巡夜的一队军士皆是忍不住裹紧身上甲衣,正欲找个馄饨铺坐下来,来一碗热腾腾的老面混沌,以御那料峭春寒。就在此时,一个瘦削挺拔的少年迎面而来,长安地处西北,此时虽说已是春季,但寒意犹然,那少年却只穿着一件月白长衫,显得颇是单薄萧索,十五的月辉不明不暗的撒在他的身上,现出一张俊脸来。
此时已近三更,街上行人稀少,这单薄少年却在这寒夜中踟蹰前行,军士中领头的校尉正在想要不要上前将他拦住,那少年却走上前来,作了一个揖,道:“敢问军爷,这郿坞如何走得?”那校尉只觉这少年说话温润谦恭,足是饱读诗书的儒生口吻,倒生了几分好感出来,借着月光忍不住将这少年细细打量。只见这少年约莫二十一二岁年纪,虽是敝巾旧服,但剑眉星眼、身姿卓卓,眉宇间带着一股难以莫名的忧伤,那校尉被少年清澈的眼眸一看,只觉凉似冰水、满是寂痛,忍不住生了怜惜之心,连平日里铁马兵戈的威风都压了下去,遂柔声道:“出得长安城,西去二百六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