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学府。即便后来它不再担任国子学之职,也同样是诸多大儒开讲经义的神圣之地。
然而现在,没有那琅琅的读书声,没有那些锦袍华美的大儒,有的只是那些粗鲁的蛮兵蛮将,看到他这名华夏人的到来,这些人用充满了敌意的目光往他看来。
即便是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子的目光,卢文进也很难说清,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虽然早就已经叛华投蛮,然而现在,他终于知道,有些东西是改变不了的,即便他为了蛮族的崛起,尽心尽力,到头来,他也不过就是一条被驱使的狗。
这些日子,有不少蛮族被杀,他们都是有亲友的,这些人对于华夏人的怨恨,他自然也能够理解。然而这究竟算得什么?先是蛮军大量的屠杀华夏人,接着是那些不肯接受蛮军统治的华夏人,反过来用各种手段杀蛮军……自然也包括了那些北方迁下来的蛮族百姓。
然后这些蛮子愤怒了,我们不过是来统治你们,你们这些贼子,为什么就不肯老老实实的接受统治?你们老实了,我们自然也就不杀你们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为什么就是不明白?
人总是自私的,自私的愚蠢,愚蠢得自私。卢文进也希望,自己也能够像他们一样愚蠢,只可惜,他就是无法做到。他知道自己终将在历史上,留下万载不灭的臭名。南方要是胜了,他是臭名昭著的、引蛮军入侵华夏的奸人。“新朝”要是胜了,为了长久的统治,也将大力宣传那些忠贞之士,像他这样的人,终究是不会有好下场。
对于这一切,他已经看得清了……其实也无所谓了。
随着蛮兵进入那豪华而又雄伟的大楼,来到两位大将桌边,他拱手弯腰:“小臣见过两位大将军。”
桌边对坐的两名蛮族大将也懒得看他,奚蒙狂漫不经心地夹着菜:“相爷让你来做什么?”
卢文进尽力让自己的腰弯到最低:“南方传来了紧急线报,周廷的天下兵马大元帅宁江已经亲自领兵北上,相爷让两位将军千万小心,不敢大意,这宁江善于以势压人,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