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安下心,回看宁轻。
是她的人,在一起的时间就多,什么表情声音什么调儿,正常与否,她都看得出。很明显,此刻宁轻就是有口难开。
“方才……方才我去后院井那儿打些水,就听着柳丫和兰心两个说过些时候邙荒来使的事”宁轻开口说着说着就色变了,神情变得气愤,“以往都是由咱们院儿出人礼待他国来使,有一红牌儿领着。柳丫说柳丹琼要抱病有恙,将领人儿的事交给小姐去做。但去伺候那些老粗人从也是常幸和永承去的多,清倌根本不必去。再说小姐现在什么身份,哪受得了那种苦!”
宁无盐听闻倒是不着边际的笑了,将散落在颊边的如墨丝发顺溜地捋在耳后,很自然地接道:“我什么身份?我只是院里的清倌,身份最次,比柳丹琼低了好几层,她使唤我还不是一句话。”
宁轻就是不依,翘挺的雪鼻一皱倒让宁无盐觉得颇有些像与她旧时相交的封雪琦。房里过于安静,就像平日里的下午,宁轻好似忘了房里还有人睡觉,声儿不禁提了几度:“那柳丹琼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呐,她在后院和兰露姐抢孟大将军那是出了名的,就因为孟将军喜欢兰露姐的柔情似水,现在孟将军对小姐也好,那柳丹琼又不顺眼,不如小姐趁柳丹琼还没提,趁早把这事儿回了!”
“她不就希望这样?”宁无盐自顾自提着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望着弥漫着清新茶香的杯子四周,就不禁想起那一次柳丹琼借着送东西给她下的套。
宁轻听不懂,毕竟年轻,有些疑惑地问道:“希望怎样?”
“现在院里,谁最大?”宁无盐不急不缓,也不折腾宁轻那小笨脑袋瓜子,单刀直入问道。
“兰大家。”
“那院里这么多姑娘,谁能服众?”
“兰大家。”
“若是想日子过得好些,便要证明价值,那你可知证明给谁看?”
“兰大家!”随着宁无盐一个个问题,宁轻回答地也是极为顺口,随即眸子越发的清亮。她曾是兰大家房里的,自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