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为了自己,我才不会当乞丐呢,他看了丁焱焱一眼。
丁焱焱却没有看他,眼睛直往地上看,嘴里尖叫着:“别舔我!天天吃屎的东西,别舔我!”
原来黑狗看主人热情招待客人,已经对客人产生了认同感。它想用舌头表示亲热,就舔丁焱焱,想不到被她一通呵斥,黑狗也有些无趣,就转而去舔凌雪峰了。
女人静静地观察着两位远道而来的客人,说了句:“我们这里穷,没啥好吃的,有黄米干饭和黑面饼子,你们凑合吃点。”
然后撩起门帘,把他们让进屋里。
这半窑半房的屋子,里面一片昏暗。
女主人嚓一声划了根火柴,点起一盏煤油灯,屋子里立即弥漫起一股煤油味,丁焱焱打了几个喷嚏。
一灯如豆,凌雪峰观察着空荡荡的屋子,没有柜子,没有桌椅,更没有电器,两间房子一间当仓库,一间当卧室,那孔窑,由于年代太久,怕它塌了,就改做了厨房,同时堆放一些不常用的杂物——毕竟人在厨房里呆的时间,不如在平房里的时间多,万一窑塌下来,也不容易砸着人,不容易埋掉粮食。
凌雪峰一面惊讶这里的贫困,一面又想这样的村庄好不容易培养出一个女大学生,却又因他的缘故,弄得差点失去学籍,自己真是这里的罪人,一个两手空空、一见面就要吃要喝的罪人。
女主人安顿两口子在卧室炕上坐下,自己去外面柴堆上抱回一捆柴,放到锅台跟前,还没顾上生火,听见一声幼儿的啼哭。
女主人就留下凌雪峰,自己赶紧去把孩子抱过来,一边喂奶,一边指点凌雪峰添火。
那是个两岁左右的男孩,名叫帆帆,穿着开裆裤,哭声特别响亮,一面吃奶,还一面斜眼偷看着凌雪峰。
凌雪峰自从小时候被父亲狠揍以后,对火生出莫名的恐惧,加上去乡下爬上土窑蹦跳挨过骂,在窑里烧火做饭,总有些提心吊胆,心想万一发生火灾怎么办?万一窑塌了怎么办?
黄米粥是早已做好的,盛在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