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的小卖店打电话。顺便赊烟、赊酒、赊花生米。大红去那里买卫生巾,还被脏老头揪住要钱。大红虽然觉得冤有头债有主,但家里总有人赊欠,传出去实在太丢人。也就破财消灾,闷不吭声替大业把账还了。
出发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大红开着三轮车,拉上爷爷和大业,直奔市场,她想先把爷爷放下,再把三轮车开到火车站。
想不到快到市场的时候,萧卓伦那老头子忽然改变主意了。他捋着那绺有一巴掌宽的山羊胡子:“我也去火车站。”
“也好,我们去省城后,爷爷把车开回来。”
大红赶紧掉头,开着三轮直奔火车站。
县城火车站又小又破,里面人也不多。只有一百多平米的候车室,里面有几张残破的长椅,上面稀稀落落坐着十几个旅客。售票处就在候车室里,售票窗口向候车室开着。
大红让爷爷和大业在长椅上坐着,自己去买票,其实她是想把大业甩开,全部买成硬座。偏偏大业一直跟着她,怎么也甩不开。
正在盘算对策,爷爷也离开长椅,跟到了售票窗口:“也给我买一张。”
大红叹了口气,小心翼翼问有没有卧铺。
售票员说只有一张卧铺。
大红获释似地,赶紧买了三张硬座,一张卧铺。
大业把四张车票要过去,从中间把那张卧铺挑出来,一头冲出候车室。
他快步找到一个小卖部,抄起公用电话,就火急火燎地打传呼。好半天,也没有人回,他都急得快要哭了。平日里一向高昂的头颅也一下耷拉下来。他唉声叹气,不断往地上吐唾沫。
正在此时,一个微胖的女孩踮着脚,悄无声息地溜到了大业,用肉乎乎的白手在他的肩膀上用力拍了一把,捏着嗓子,阴阳怪气地问道:“喂,你又在这等谁呢?”
大业被拍疼了,龇牙咧嘴地“嘶”了一声。扭头过去,正要开骂,看见了一张熟悉的灿烂笑脸,立即笑了,前几秒还阴雨连绵的脸上立刻碧空万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