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西边的十五号柜里了。请速去取回。取货密码6666。”大器声音毫无起伏,面色深沉如水,看不出一丝喜怒哀乐,也听不出任何来自人的感情。
留完言,大器用一顶草帽遮脸,嘴上也戴上一个口罩,在火车站广场一面转悠,一面专心等候上当的小偷来取包。
那真是度日如年的煎熬。大器心里很不踏实,一会想,小偷不来怎么办;一会想,那个阿姨偷了怎么办;寻呼小姐冒领了怎么办;一会又想,万一来的是刚才那个大汉,自己斗得过吗?心里七上八下。
他头一偏,余光在不经意间扫到了一个瘦小的身影。大器莫名警觉起来,挠挠头,侧过脸去看。那是个商贩模样的老头,岁月锐利的刀锋在他脸上刻出了一条条深深的痕迹。他手里拎着条绳子,朝着垃圾桶走过去,估计他要丢掉那条绳子。
大器过去,朝着他友好地笑了:“大爷,这绳子不要啦?能不能给我?”
老头回过头,笑得满脸沟壑愈发深刻,点点头,把绳子给了他:“给。”
他声音听着还不算太苍老,大器估摸着也就五六十岁,然而这老头看上去足有六七十。
大器谢过老头,快步走了。他边走边把这绳子挽成一个活套,掂在手里,万一那个大汉来冒领,他不能力敌,只能智取——从背后突然袭击,套住大汉的脖子,快速把大汉控制住,再交给警察。
火车站熙熙攘攘,臭气熏天,大器感觉特别窒息。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人,拥挤不堪,各色人等,脑袋几乎贴在一块。。男的穿着短裤,女的穿着短裙。无数的黑腿白腿,密密麻麻,像个移动的树林。
大器努力将鼻子里臭汗的酸臭味屏蔽掉,在广场外围人海中穿行,被这个挤过来,被这个挤过去,还不时有膀大腰圆的男女破口大骂,发泄着对天气、对人生的愤怒。
时不时有几个贼头贼脑的票贩子上来骚扰心烦意乱的众人:“去北京的票,要不要?”
“去广州的票要不要?”
有个中年妇女举着个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