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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讥讽么?也未必。
只不过很久以后的凤堇之回想起这般光景,除了自嘲至悲哀也想不起还有什么其他更丰满的词汇来表达自己的心底拖曳而过的重而凉的感觉。
闲话休絮,此刻的凤堇之正在返景宫学习缥缈仙宫的一些简单秘术,返景宫是王母在帝君师父略微表示可能会与天庭同盟后王母大喜赐给帝君师父在天庭暂住的宫殿,凤堇之听师父说他会住在天庭一段时间,正好好好指点她一番。
返景宫内除了凤堇之和缥缈帝君便只有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仙侍。至于子木流华,他待知晓了那首四时歌后对凤堇之说“希望下次你还能胜我,凭自己的能力”却被凤堇之一句“下次?以你做我老祖宗的年纪居然还算计着下次?羞也不羞?”给噎得脸色青白了好一阵,然后告辞回了缥缈仙宫。
说到秘术,凤堇之也还是有几分天分的。待初学的门槛过了,凤堇之的修习稍微顺了些,不过也仅是稍微而已。秘术的修习本来就比正经的修行难些,也苦些累些。当然飘渺帝君是不会告诉凤堇之,她有时候对秘术的一些见解连他这个师父都是自叹弗如的。
于是,小小的凤堇之便在硕大如圆盘的灼热的太阳底下苦练秘术,而缥缈帝君则在葡萄架下脸上盖着一本古旧的《王水阿兰心经》优哉游哉地小憩。
凤堇之快被晒成干,她甚至能闻到院子里因太阳毒辣而蒸腾起的微腥又燥热的味道,可那秘术却总也不对,失败了一次又一次,心中自然烦闷。
终于再一次失败后,她肚子里火气噌地上来,口里自己都不知道念了个什么东西,袖子不经意一挥就愤愤坐地不起了。接着空中便飘悠悠、颤巍巍飞了一团火苗,然后就在凤堇之目瞪口呆中慢悠悠飘上了葡萄架。
火一燎,葡萄叶没了。
接着葡萄架也没了。
火苗似乎正试图燎一下架下的白头发,凤堇之已经颤抖地闭上了眼——这一燎,想必帝君师父柔顺且长的白头发就会跟那葡萄架一般,嗤啦,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