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夜的春雨浸湿的地面尚有些积水,马车走在青石板铺就的道路上不时地沾起水花,繁忙的杭州城刚一睡醒,就进入了白日的喧嚣。
王诩拉开窗帘,嗅着空气中尚未散发的泥土香气,顿时觉得心旷神怡,捏在手中的封纸此刻似乎也格外了分量。虽说他仍旧是疑虑重重,但时不我待,他也顾及不了太多了。
缩回头来,坐在眼前的孟纯正在闭目养神,脸上肃穆的神色似乎要比王诩更加紧张几分。
王诩默默地打开封纸,看了一眼,随即有悄然地折上。
“公子,到了。”车夫打开车帘恭敬地说道。
“孟兄不一同前往吗?”王诩下车,见孟纯仍旧闭目端坐,不禁问道。
“小的就不去了。”短短的几字,含着些许疲惫,但又异常坚定。
王诩知道个中缘由只得点点头,便独自一人去了酒坊场。淡淡的酒香弥漫在空气中,带着有些熏人的醇厚,也不知到它包裹的是机遇还是阴谋。
拥挤的庭院里依旧挤满了商人,这次却没见陈寅的身影,王诩选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仔细地听着周遭商人们的对话。
“......三十多万贯这个不是个小数目,李老板可要想仔细了......”
“不劳许老爷费心,我出的价可是很高的啊。”踌躇满志的商人拍了拍胸口。
“听说李掌柜前些时候做瓷器亏的厉害,这一回要是再亏啰......”
“......”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无非是相互贬损,自抬身价罢了。
“问下公子?这里有人坐?”一个有些粗糙的声音打断了王诩的聆听。
他扭头一看,见一人身着红袍锦缎,头戴方巾,五官粗狂的男子站在他身边。
“没人,先生请坐吧。”王诩伸手作请。
“嗨,什么先生不先生,我叫李定山,就是个粗人,有点钱而已......对了,公子也是来买扑酒场坊的吗?”男子也不客气,灌下一杯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