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览·尽数篇》曰:“轻水所,多秃与瘿人;重水所,多与人。”高注云:“肿足曰,不能行也。”今酒家酿水,必以山中者,以其重也。而山人多疾,俗谓之大脚疯。然多在耕、樵、佣作之夫。其大家儒素,希有此疾。
又曰:“凡食,无强厚味,无以列味重酒,是以谓之疾首。”高注:“重酒,厚也;疾首,头痛疾也。”按酒之薄者,往往致头痛疾。其厚者,虽多饮甚醉,而头不痛。《吕览》所云,是古今相反矣。盖酿法或异耳。
吾乡以酒之初熟者,为缸面酒,亦曰缸面青。以其色青故也。于酒品为最下。
而缸面二字,则自古有之。唐人何延之《兰亭始末记》称:“僧辨才初遇萧翼,便留夜宿,设冈面药酒。”又云:“江东云冈面,犹河北称瓮头。谓初熟酒也。故辨才赋诗,有”初酝一冈开,新知万里来。“之句。然则,缸面字固吴越中旧称谓。而古贵今贱,则风尚又不同矣。皇甫嵩作《醉乡日月》,谓:”酒以色清味重而饴者为圣,色浊如金而味醇且苦者为贤,色黑而酸ㄤ者为愚。“今按,酒色黄如金,而味醇厚,略带苦者为上品。饮之,能使人潜移默化,徐徐入醉乡,而不自觉。虽痛饮极醉,既醒,无头痛口燥之病。真可谓之”中圣人“。
若味甘如饴,则妇孺与不能饮者好之。盖为穆生所设醴酒类耳,乌得圣乎?故香山诗云:“户大嫌甜酒”,若杜子美之“不放香醪如蜜甜”,韩文公之“一尊春酒甘若饴”,非酒人语也。
店家卖饼,有曰煨炉饼者最佳。以葱油为馅,愈热愈佳。其上有纵横刀切痕。
《晋书。何曾传》云:“蒸饼上,不作十字不食”。所谓十字者,想即今刀切痕耳。
汤饼,即今面也。记东坡诗注,明言之。及阅山谷诗:“汤饼一杯银线乱”,益信然矣。又《归田录》云:“汤饼湿面。”又《倦游录》云:“凡以面为食,煮之皆谓之汤饼”,亦见《青箱杂记》。
宋李公甫守荣州。州素无榷盐之禁,而四川茶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