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再到最后的砂砾路。日间太阳炙烤的热气还未散去,人的脚板踩在上面的滋味可想而知,一众大夫首尾相接,踽踽而行,心中的苦楚自不必细说。
但路再难走也有到头的时候,傍晚时分,众人越走越低,最后被带到了一个大洞子之中。各位大夫多是本地人氏,久居此地,但谁都不知道这戈壁滩中竟然还隐藏着这么个地方,无不栗然心惊,啧啧称奇。只见这几座洞子系在沙砾下开凿出来,雅致天然,颇为幽邃,大洞套着小洞,小洞连通大洞,回廊曲折,就像是一座天然的迷宫一般,竟看不出里面究竟有多深。
黑大个将马小天和一众医生带到其中的一个石洞,这里极大极宽敞,四周壁上点着些松明火把,灯烛灿然四照,把洞中之人的身影投射在石壁上,扑簌摇晃,张牙舞爪的,似乎影子和人一样都活转了过来。
石洞虽大,其间的人却也不少,多半都在忙着喝酒赌钱,乱乱烘烘的,十分闹热,一望而知跟那黑大个定是一伙人。正中间张挂着好大一面旗子,底是红的,正中用黑线绣的斗大一个“锺”字,看来此间主人定是姓“锺”了。
旗下端端正正地放置着一张锦披大椅,宽大轩豁,椅背上雕着些福寿云纹,椅上坐着一人,剑眉斜飞,英气逼人,颊上薄薄的一圈髭须,正与斜坐在他两侧的两人大碗喝酒,笑语彻天,十分豪爽。与他对饮那两人坐在背光处,看不清样貌,但应是坐在大椅上那人的好友无疑。
黑大个径直走上前去,与坐在中间那人耳语了几句,那人点了点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笑意,对着那些刚刚进来的大夫们说道:“各位神医请到这里来,锺某人这次请诸位来,原是要与你们猜一个谜!”
众大夫面面相觑,不知何意。他们平时都是啃啃医书,时常骗人,偶尔救人,又不是什么文人雅士,书生秀才,哪里会猜什么谜?
其中一个姓贝的老大夫,由一个童子搀扶着,巍颤颤地从人群中走出来,清了清喉咙,恭恭敬敬地说道:“老朽姓贝,今年已经七十了,给人看病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