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斜落在他身上,没有温度。
岑寒云看着她,眸光纠结,停了一停,而后拱手道:“陛下,臣亲眼所见,鹅群系公主所放。”
宫女绝望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仿佛早有预料,面不改色地冷笑,眯起眼来质问道:“亲眼?那是哪只眼?”
“两只眼。公主。”岑寒云低眉不看她了,但是语气却很尊敬有礼,明知道这是混话,他还是在认真地答。
江湄澜还欲言,皇帝忽地伸手过来,不轻不重落在她脸上。
“够了。”皇帝收回手,神色还是很淡,“岑卿乃前朝命臣,不会冤枉你吧?说谎还如此威仪万千,朕真是白白宠你了。”
夏贵人目光闪烁,闻言缓缓伸手将散落的长发别到耳后去。“说谎”与“欺君”二字还是有区别的,今日之事只能不了了之了。
江湄澜愣了一刹,毕竟是第一次挨打,她有些恍惚。少顷,她笑着低下头去,语调中不带半分悔改之意:“好吧,是我放的。陛下是要怎样给贵人出气?”
“啪。”
皇帝反手又打了下去,但力道要比上次重许多。
“庐陵,好好回话。”
“哼。”江湄澜别过头悲哀地想,或许她一辈子学不会用他们的方式好好回话。她不觉得疼痛,她只感到凄然,感到难堪,感到心都要碎裂开了。四周宫人与夏贵人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已经如此烧灼人心,刺痛眼角。
她把呜咽哽回肚子里,又笑一声:“就这样出气吗?”
“跪下!”
皇帝终于完全无法掩饰自己的怒意,冷冷地拂袖而去。主要她太不给面子,老子下不来台了。
夏贵人面无表情,离开时不再狼狈,姿态落落有度,眼神没有半分嘲笑也没有善意。因夏贵人明白嘲笑是最无用的。
宫女们如潮水退去,一如初始如潮涨而聚。
秦卫沉默着跪在江湄澜身后,她随意地摆了摆手,漫不经心道:“秦卫你回去值守,不必跪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