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被人押着进来的,那两道弯弯的柳叶眉霎时便立了起来。
知书也不等人问,张口便哭道:“方才我去茶水间讨口滚水给夫人泡茶,几个丫头婆子欺负我不肯给,嘴里还说些不三不四的话。我不过白问了两句,让个小丫头领我去提水,她们便围着我要打。”
“娘娘这儿规矩大,你这蹄子冒冒失失的,许是冲撞谁了自个都不知道。”马氏话是对着知书说,脸却朝着严氏:“被喊打喊杀也是活该的,还不赶紧求娘娘教教你。”
那两个婆子不等严氏问不敢开口,听见知书颠倒黑白浑说一气,手上的力道更是加大几分,直压的知书哎呦叫唤。
严氏自是不相信知书,有心想问话,可瞧着那两个不过是粗实婆子,怕她们扯不清楚,反叫知书咬了去。
“你这儿哭哭啼啼的,我也不耐烦听,既说当时屋里有人,便一起唤上来,找个口齿伶俐的说给我听。”
一时间,进来了四五个大小丫头,连着花朝也叫带了进来。
严氏瞧去,点了烟云来问话。
烟云说的自是与知书不同:“方才这位姑娘闯了进来,也不说是跟着谁来的要做什么,张口便问钟嬷嬷讨热水。那水是给娘娘和几位夫人姨娘准备的,嬷嬷怕有吩咐,不敢轻易给了人。这姑娘气不过,就拿了小丫头打几下撒气,那小丫头脸给打破了也不敢哭,后来被掐的狠了才叫出声。”
崔姑姑听闻花朝被打了,心中担忧,盯着那头一个劲的瞧。
原本听着不过是丫头婆子寻常拌嘴吵架,不高兴训斥几句也罢了,高兴了轻轻放过也是有的。可知书动了手,且烟云又把花朝说的万分可怜,众人一见花朝不过三四岁年纪,脸上红通通一片,自是觉得知书太没规矩。
严氏瞧了马氏一眼:“马夫人可听明白了?若不明白可要换个人再问问?”
“这一屋子都是娘娘的人,自然是一张口说话。”马氏满脸不信。
“既然如此,也不必找人来问了,叫那小丫头上前来给夫人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