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别无他物了。
武承休这才定下一口气,挨土炕边儿坐下,探手一摸,炕是冰凉梆硬,心中也不免懊悔莽撞,看了一眼李应,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应见承休的神情知他沮丧,正待开口安慰几句,猛然见只听“喵”的一声来自窗外,听那短促清亮的声调,跟刚才坟坡上的碧眼狸猫是一模一样!
承休刚刚要往炕里挪挪坐得舒服些,吃这一吓“噌”地一下整个人都跳了起来。您试想,黄昏时在坟头上看见野猫其实已经很诡异了,再三更半夜跟进义庄来——义庄是什么地方啊,是临时停放尸体的所在!尤其新丧的死尸最怕碰着猫,若是有猫贴着尸身一过立刻就能起尸出殃。这些传说在东北很是流行,武承休和李应都知道,所以听见猫叫都吓了一跳。
李应虽心惊,不似承休慌乱,半是气急半为壮胆地跺脚大声骂道:“该死的野猫讨嫌!都怪我头里太心急,就忘了把大门关上!”说罢抬腿就往外跑,承休待要叫他,嗓子仿佛堵住了一般,一时喊不出来,待要追他,双腿又不听话,硬是迈不开步儿!就这么一转眼,李应已经跑了出去,小屋内只剩承休一人。油灯一点如豆,屋里分明一丝风也没有,那灯芯火光却不知怎地有些摇摇晃晃。承休瞧着灯芯晃动,映出自己的身影在那陈旧的白墙之上,眼前一花的工夫,人影竟然变作两个!承休身子一震,腿一软,人顺着炕沿儿就往下出溜。
“武公子?”恍惚之中武承休觉得有人把自己搀起来,半扶半抱放到炕上靠墙的地方。强睁双眼这么一看,眼前人正是田七郎!
武承休难以置信、如在梦中,脱口呼唤一声“七郎!”如此惊喜交攻之下,又险些晕过去。
田七郎反而忍不住乐了,心说这位少爷真是娇弱,上回在杨树林儿碰见他就差点儿昏倒,非说饿晕了,要吃要喝的。最后还是自己把他背回去的。这回更好了,一见面儿还没来得及说句话,他又吓趴下了,这是什么身子骨儿啊!
田七郎随手拖过竹枕放在武承休背后给他倚住,这才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