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坏肚子的罗细细把全家人折腾不轻,急诊输液到第二天基本痊愈,她深知病好后有灾难,干脆装成弱不禁风的样子骗了一天不温书学习的待遇。但电视是没得看,罗细细只好躺在床上时而不时摸摸枕头,下面放着从罗翔处敲诈来的一百元好处费。
哥哥罗翔又把妹妹扔在脑后,回家时发誓要对罗细细好,这下看来是忘得差不多。他一早到了“环宇修理店”,坐在人行道树荫下喝大碗茶想事情,见到有人上门修车就偶尔帮谷童递递扳手螺丝刀,也算没事找事做。
才十点来钟,气温就升到二十八九度,树上知了扯脖子嘶叫,令人烦不胜烦。一个三角眼塌鼻子的中年男人推着一辆摩托车过来,吐一口浓痰,大声叫喊谷童来修车。
罗翔冷眼旁观,这男子和这里的人似乎很熟悉,不时有人叫他“曲哥”“曲哥”。被人捧的男人十分高兴,掏出香烟见人就发,连罗翔也得了一支。
谷童小声说道:“他是老曲专员的孙子,游手好闲的老混混。”罗翔点点头,一对眼珠眨也不眨瞧着曲哥。
他听人说过老曲专员,文.革期间靠边站的老革命,后任祥庆地区第一届行署专员,相当于现在的市长。老曲专员是有口皆碑的老好人,一身蓝布衣裤一辆永久自行车,坚持两袖清风十几年,奈何思维和学识不适应形势需要,八十年代初下去后在老干局打长牌混日子,前年得脑淤血,终日痴傻瘫痪在床。
曲哥蹲在谷童身边看他修车,一面和闲人们吹牛打屁,说不了几句就大骂市里的领导,“我爷爷干革命多少年?一个月的退休金抵不上他们打一次牌,瘫在床上看的人没来一个!我爸工厂快跨了,看病吃药没处报医药费!麻痹的,我没工作却要养家糊口,这日子过不下去!”
有人接话说道:“曲哥,老爷子可惜了,您更可惜。否则,专员的嫡亲孙子至于骑摩托载人拉客?你看看他们吃香喝辣,都当您是屁呢。”
更有人问道:“曲叔的厂子也认购了高速路的款子?”见曲哥点头,周围打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