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仍是用平淡的语气诉说道:“楠楠她爸爸,整个头部……几乎都被打烂了,血液和脑浆横飞……你怎么也不会想到,平时一个那么优秀、高大的警察最后会死得那么惨。那凶手本来是想连楠楠一起打死的,后来有人经过,凶手逃走。凶手很快被抓到了,是楠楠出庭指证他的。可是,从那之后,楠楠就像变了另外一个人,像一个得了自闭症的孩子。她的妈妈也是受不了才离家的。”
“可是,我所认识的赵胜楠是一个性格很开朗的女孩,她的快乐能感染到身边的每一个人。”
“那是后来的事了,”唐讼娴说:“她妈妈走的那一天,她才开始说话,可她妈妈仍然义无反顾地走了。她回来默默地把母亲所有的东西都烧掉了。再后来,她的性格开格开朗,话也越来越多,可我发现她渐渐地忘了她父母的事,她不再提起父母,却说自己想当一个警察捉坏人。”
唐讼娴又喝了一口饮料:“我本来以为她想通了。一个孩子嘛,哪可能会一直记得不开心的事,但后来我发现她是真的全忘了,包括她母亲的样子。我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直到有个夏天的夜晚,我起来上洗手间听到楠楠一个人在房间里自言自语,她说的是一些十分冰冷的话,完全不像一个孩子。”
傅晨东问:“她听到什么了?”
“杀了你这个凶手、你走了就走了,别再回来……我以为她是说梦话,可我推开门时,看到她其实是醒着的,我怎么也忘不了那一瞬间她看我的眼神,带着一抹凶狠与戾气,如何恐怖片里回来复仇的小孩……可是,第二天他似乎就忘了这事,又成了那个性格开朗的小姑娘。”
“那你带她看心理医生了吗?”
“看了一些,当时县城的条件有限,我也不敢把这事说得到处都知道,只是辗转去了一个小诊所,当时医生给她录了像,那盒录像我一直带着,没敢给任何人看。”
傅晨东说:“那奶奶有没有把录像带过来?”
“有,”接着唐讼娴给了傅晨东一盒九十年代的录像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