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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芬抬起头,看到猫儿山腰上两个隐隐约约的影子,在阳光下格外耀眼。那个亲切的声音由远而近,再由近及远,山间里回荡着自己的名字,因为青山而清脆,因为峡谷而悠远。
所有人和她一起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望着猫儿山腰那个发声体。“富顺?!”所有人都说出了这个熟悉的名字。因为没有收到任何关于他要回来的书信,他们简直难以置信!
“天才!”广文率先大声回应地富顺。
富顺不顾身后的大哥,丢下斜挎包朝山下跑去。石板路上飞起一阵尘土,在路上横行的蚂蚁吓得赶紧钻进了巢穴,跑过的风惊散了路旁的蒲公英,一朵朵白色“小降落伞”飘落到了远处。
“富顺哥,你咋个回来了呢?”淑芬刚刚从水田里上来,站在田坎上望着富顺嘿嘿笑。
其他人也高兴地上了岸,脚踝上、脚背上,全是稀泥巴。
富顺看着淑芬,她的状态和外貌都比自己想象的好得多。那朵曾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呀,竟然被一场大火摧残,脸上、手上、腿上,无数处伤疤刻下了她的勇敢和无私。但是,她没有枯萎,反而在爱情的滋润下下重生了。那些伤疤就如绽开的花朵,把淑芬妹妹装点得格外美丽。
大姐淑芳喜悦的脸上渐渐多了些担忧,“富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不是在外头当工人吗?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没有!”富顺比他们还高兴,看到水田就更兴奋了,脱掉球鞋和袜子就往田里挑,伸手下去,竟然抓起一条泥鳅来。“哈哈,我老远就看到你了!”富顺还像个孩子,灿烂的脸上散发着稚气。
话没说完,泥鳅“唰”地钻出了他的手心,迅速转进了浑浊的稀泥里。刚刚还上扬的嘴角瘪了下来,一副无比委屈的样子。逗得田坎上的其他人哈哈大笑。
淑芳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这是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觉得,富顺是个孩子!
淑芳问:“富顺,大姐问你话你都没答呢!别去瞎抓,想吃鱼一会儿你姐夫回去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