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呢?
“富顺……”一个熟悉的声音踹着粗气从身后传来,吓得他差点把手里的草鞋扔掉。“富顺……你跑的太快了……你是要去哪里?”
富顺惊恐地看着这个衣衫褴褛的女子,裤腿儿都湿了半截,头发散作一团,赤着脚,手里捏着一把草纸——这不是杨桂英吗?
富顺把手里的车票连同草鞋一起胡乱塞进了包里。“那个,桂英姐……我……你……你要去哪里呀?”
“我半夜起来拉屎,看到有人从你家出来,我还以为是个贼,我就跟来看,没想到是你!”胆大的桂英看着富顺一个劲儿地笑。“大半夜的,你干嘛不睡觉呢?我鞋都没穿,你一个劲地跑,累死我了!”
富顺瞪着大眼睛看着这个吐连珠炮的女孩儿,“我去看我七叔……”
“骗鬼呢你?!”桂英根本就不相信,“大半夜的你看啥子七叔,那是人家杨淑芬的七叔,又不是你七叔!”
“我真的是去看七叔,”富顺看了看鼓鼓囊囊的帆布包,“我给七叔送点东西去!”
“送啥子嘛?”桂英说着就要来扯富顺的包。
“没得啥子!”富顺有些不耐烦了,本来还有几分好感的桂英突然让他有些不耐烦,“车子要开了,我走了!”说着富顺就要往汽车上走。
“那我也去!”没想到杨桂英跟着上了车,售票员看着这个乞丐一样的女子,一把拦住了。
“买票没得?讨口子!”尖嘴猴腮的女售票员叫嚷着。“讨口子”是“叫花子”的川东北的方言。
“你说哪个是讨口子?你个尖嘴巴婆娘。我和我弟去县里,我们七叔是县委书记!”杨桂英以前往里冲一边冲售票员大吼。
“哈哈,县委书记,我还是县长呢!管你哪个先人舅子,买票!”“尖嘴巴”拉着桂英的胳膊,往车下边拽。
没想到干惯农活儿的桂英一个用力,把“尖嘴巴”摔到了车下边儿。吓得富顺赶紧起身,拉住桂英,去把“尖嘴巴”扶起来。
那女的哪儿能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