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庭芳把她抱到自己房间里,明堂上房,刚硬方正,极简洁的蓝色被子褥子,处处透着男人的阳刚味,书砚去请的大夫,狂叫着要大夫给他家公子把脉,大夫来了,把脉后,均是一愣。
明明是女人的脉象,为何喊公子,看这合府上下慌成一团的样子,病人似乎就是河督大人,登时颤颤惊惊,别说对症开药,连实话实说都不敢,十个里十个自述无能,诊不出病症,勉为其难开了药,只是一些温补之材,再没有一个对症下药的。
也是真的诊不出病症。
韩方泽夸女儿时,有一样没说——韩紫烟擅医。
她给简雁容下的料,是令女人经血逆流的药。
简雁容疼得周身抽搐,死不了,活着难受,褥子早被汗水湿透了,浑身上下淋漓,锁子甲衣穿在身上,坚硬如铠甲,滚得一滚,皮肉疼痛,体内的疼略减了些,遂满床打滚,疯疯癫癫。
许庭芳心如刀割,上得床,左手把她死死搂住,右手手臂挤进她嘴里。
“咬我,来,咬我,咬我就不疼了。”
只有跟严容一起疼,才能不因心疼而死。
简雁容疼得已是人事不醒,有东西入口便狠咬。
不多时,许庭芳的手臂血肉模糊。
书砚床前看着,哭得声嘶力竭。
韩紫烟死命咬唇强忍,数次想,罢了,煲了解药喂简雁容喝下,脚步挪动又忍住。
这是杀许庭芳扳倒许临风最好的机会,没把握住,往后不知何年才能成事,再拖下去,简雁容便与许庭芳结成夫妻了。
许庭芳是简雁容的杀父害母灭门仇人的儿子,万万使不得。
简雁容越是疼得难受,许庭芳越心乱,事儿才能办成。
韩紫烟拿定主意,简雁容的痛苦便只当是佛祖跟前渡劫,苦难过后,便是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