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极丰盛,韩紫烟的手艺极好,有一道甲鱼汤香味浓郁,简雁容馋得很,接连喝了两大碗。
韩紫烟在她半起身盛汤时,伸手想阻止,半途又缩了回去。
简雁容只当她想帮自己盛又放弃,也没放在心上。
甲鱼汤加了料,男人喝了无事,女人则急病到来如沉疴绝症。
韩紫烟自己没喝那汤。
晚上无事,翌日起床盥漱毕,尚未吃早膳,简雁容忽感下腹重坠,如有刀绞。
极能忍的人,也疼得嘶声哀嚎。
许庭芳急慌了,急命请大夫,又苦又涩的草药汤喂下,疼痛不只没减轻,反更重了,午后,脸色惨白,哭嚎都没了力气。
许庭芳只恨不能以身相替,守在床前,紧抓着简雁容的手,寸步不离。
韩紫烟来到库房,出示了有许庭芳私鉴的纸条,道是最后一天要试火药之量,没有任何阻碍领出了两倍于许庭芳确定下来的炸药的量。
河督府不远,程秀之安排的人等着,韩紫烟把火药交给那人,回转,不到一刻钟时间,无人得知。
那人将火药装进与沙袋一模一样的特制麻绳编的袋子里,混在几袋沙子之间,推到堤岸上。
“刘老六,沙袋不是已弄好了吗?怎么又增加,又只是这么几袋?”巡视堤岸的宋平走过来查问。
这刘老六就是程南,前些日子到济阳城,寻了一个名刘老六的百姓,只说自己想为开渠工程做点实事,要顶他名字,那刘老六家里婆娘大着肚子,正不想离家,二话不说答应了。
“大人刚派人交待的,这几袋跟火药放在一起,火药炸开缺口后,马上掉进去,减少水流冲击。”程南从容道。
不说哪个大人,为的许庭芳查问时,让他以为是严容交待的。
堤岸上的沙袋都是一堆一堆叠好的,这些说也有道理,宋平不再追问。
简雁容每每疼极昏过去,不多时又被疼醒过来,嗓子喊哑了,一辈子流的泪加起来跟这天流的泪相比,沧海一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