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芳的声音。
虚惊一场!
跑了老远的路,这一放松,腿软得站也站不住。
还没喘上一口气,背后脚步声已至,简雁容笑着回头,许庭芳黑暗里见她身形动,只当她又要跑,猛一发力朝前扑,两下里错算,简雁容毫无准备,一头撞进他怀里。
恰似撞上铜墙铁壁般,鼻梁骨似乎也不知折了没,简雁容疼得眼泪汪汪说不出话。
软香入怀,许庭芳大恼,毫不客气往外推,半道上又收了回来。
好生奇怪,扑入怀的这个女人跟清隐寺黑暗里撞进怀里的人感觉出奇的相似。
箍着自己的臂膀铁钳似刚劲,紧贴着的胸膛宽阔坚实,霸道的力量蓄势待发,战栗着叫嚣着,简雁容一阵晕眩,一颗心蹦豆子似跳荡起伏,理不清是惧是怕是喜,话也说不出来了。
白日里看他再正经不过,怎地一碰上自己,便是登徒子狂蜂浪蝶。
“简小姐,是你吗?”许庭芳低声问,忘了要松开手臂。
方才换妆时把扮男人的布条肩垫什么的都解下扔了,此时身上衣裳着实单薄了些,两人几乎是肉贴着肉,和三个月前冬天里穿着厚棉衣裳清隐寺时的情形又是不同,简雁容傻傻愣愣,嗓子眼越过喉咙要蹦出来了。
远处梆子声响,铛的一下似在头顶敲起,简雁容忽而清醒过身来,热血上涌,怒不可遏——不要脸的登徒子,把自己当成什么了,青楼里的姐儿吗?见面便搂搂抱抱任意轻薄!
屈辱和失望赶走了心底隐隐约约的激荡和喜悦,简雁容握紧拳头想也不想一拳挥出。
清脆的砰一声,拳头打在许庭芳脸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