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还有没有王法啊!”
马咸自幼就是火爆脾气,就算闯下祸端被父亲吊着打也改不了。老门子这么一阵撒泼式的怪叫,正像火上浇油一般。马咸大吼一声,将老门子往空中一扔,随即朝他下腹处猛踢了一脚,这一脚踢下去,老门子哪里受得住!幸亏毛腾将马咸一把抱住,马咸一脚踢了个空,老门子就势摔在地上,一个劲地呻唤了起来。
“马都尉,就看来这老人跟我都是略阳人的份上。饶他一回吧。”毛腾拉了马咸一把,赶紧说道,“大事要紧,先去见严府君吧!”
“你是略阳人?”忽然传来一个沉沉的男声,毛腾马咸二人转脸一望,却是一个蓄着修剪齐整的长须的白面男子,头戴进贤冠,身穿紫色大袖衫,身后簇拥着数名披甲武士,缓缓从厅内趋步而出。
“府君爷爷,给小老儿做主啊。”老门子趴在地上又哭又闹,那白面长须男子挥了挥手,身后两名武士将老门子扶进了里屋。
毛腾心想,原来这就是新太守严舒了,赶紧答应一声,行了个礼。马咸虽然脾气火爆,却也不是个夯人,也硬邦邦地行了一礼。严舒见二人礼毕,这才慢斯调理地道:“鄙人严舒,祖籍雍州冯翊,不过生在略阳,倒和毛主簿是半个同乡了。”
当时人极重门第,而门第的重要标志就是籍贯。譬如同是姓王的人,倘若祖籍太原或者琅琊,则大抵就是高门士族,如果祖籍京兆,也算是个二流士族,可要是换成别的地方或者根本没有祖籍,那也就只是寒门庶族了。冯翊严氏,也算三流的士族,在这偏僻的西平郡,也足能吹嘘一番了。
“多谢府君厚爱。”毛腾赶紧又躬身一礼,严舒只是轻轻抬手示意。马咸憋了半天,终于有些焦躁,没好气地道:“公举,你不是来汇报军情吗,怎么也婆婆妈妈起来了。”
毛腾看到严舒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顿了顿说道:“小人正要禀告府君,胡贼若罗拔能从居延海南下,已经越过大漠。派密使勾结秃发务丸,欲图谋不轨。还请府君召集屯垦军士,以备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