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抚得人面茫,众王杵立成痴。
弓书殿的阴冷更胜往昔,子桑傅进门时不由打了个寒战。他知道,尧王关于黑火石的计划已是势在必行。
“这是候犀王差人送来的,北宫洵已经看过了,你们也看看吧。”修鱼寿递出一筒卷轴,“这上面的要求,孤已经应下了。”
他们细看下才明白,尧王对众王撒了个弥天大谎。西南诸国非但没有乞和,反而要挟北尧俯首称臣,缴纳税贡安抚诸国。狼子野心跃然纸上,咄咄逼人。
“陛下啊,您怎么可以答应如此丧权辱国的要求!”子桑傅悲愤不已,无法相信他孤傲的王会如此低声下气的求和。
“你当真以为,拏琮和貊蚧是被太卫府杀退的么?”修鱼寿像看着不谙世事的孩童般,看着子桑傅道,“拏琮、貊蚧都出兵了,候犀会按兵不动?你可知道他们那两万骑兵后,还有三国的数十万大军在等着!”
郊尹涵不禁试探道,“陛下这是缓兵之计?”
“北尧再势弱下去,就不是计了。”修鱼寿叹口气,转而看向子桑傅,“芗城官吏曾指证你染指黑火石,孤不信,遂当场斩杀。这次,孤就要你坐实此事。”
子桑傅腿下一软,双眼圆睁跪倒在地,“陛下?”
“假扮黑商出售黑火石。”修鱼寿一字一顿,“孤要钱,要兵,要马。告诉那些奸商,黑市所得五五分成,否则后果自负。”
“陛下!您这是抱薪救火啊!”子桑傅大惊,伏地颤声劝阻,“再说,这黑火石从何而来?”
“芗城。”郊尹涵此时已猜到尧王心思,“若臣没猜错,辰将军前月离宫便是为黑火石去了芗城。”
“是南衍桔城。”修鱼寿走到郊尹涵面前,直盯得她低了头,“南衍王已默许,将桔城划为军管区,四六分成。我们要做的,便是管控两国间的黑市。”
郊尹涵暗自攥了拳,咬牙道,“这样做,和南衍那些奸臣有何区别?”
“奸臣?”修鱼寿一声冷笑,“佑亲王是忠是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