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车上,佐腾森在日记本上如此写道。
上午九点,佐腾森所在的联队进入了广岛火车站,而部队为了与充满爱国热忱的民众相呼应,特地绕一程远路走向码头。沿途的街道两侧前来送行的市民们拥挤着,在一片欢呼声中送他们的出征。
在群众中发现了熟人的士兵又一一与众人惜别。而此时佐腾森一面沉浸在沉重的对国家的赤胆忠心中,一面咬紧牙关朝前行进。
佐腾森早已明白了这一切,早已义无反顾,所以,无论出现什么样的事态,他都不会吃惊,他可以冷静地等着它们的到来。因此,对这种群众集会、欢呼、沸腾的热情,他都泰然处之,冷静沉着地观望着,只报以温和的微笑。
在道路两侧的市民们伸出的像森林般密集的脑袋、胸脯、手臂,像波浪一样起伏。他们的手像是被风吹动一样,不停地上下挥舞,画着一个个圈圈。他们像蝴蝶一样,有的舞得快,有的舞得慢,有的停在那里。他们的嘴吐出像怒涛般激烈的爱情和热忱。
在欢送的人群中,一个女人四处奔跑,也许是寻找她亲爱的丈夫的身影。而在士兵的队形中,也有士兵也大喊了好几声,挥过好几次手,但也许她没发现丈夫。妻子深切的离别之情通过这热烈的气氛传给了她的丈夫。
“班哉!班哉!”
欢送部队开往支那的民众的嗓间似乎只有这一句话。——一首伟大的交响曲,一张感情激越的乐谱。群众的叫喊声更加响彻空中。
“哒、哒……”
军靴声在广岛狭窄的街道上响彻着,而在街道两侧随处可以看到手摇“太阳旗”,为他们送行,他们的手臂、他们手中的太阳旗、他们的喊声,像是大洋的波涛一般。
当佐腾森随着部队前进时,两侧却不断有年青的女学生,拿着黄纸包递给士兵,那显然是从寺院求来的护身符,女学生的面庞微红,每当她们送出一个时,都会深深鞠躬,口中说着。
“拜托了!”
拜托了,在得到一个黄纸包时,女孩鞠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