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粮?”
沈敬亭眼神闪烁,故作疑惑的说道:“参军大人,今年的军粮,不是由樊家一力承担吗?”
赵金虎神色颇为尴尬,当自眼珠子一转,笑道:“想必沈老爷也知道,前些日子突降暴雨,水田村好几万亩的良田都被淹没,樊家佃田里的粮食,是颗粒无收!所以军粮的事情,还需着落在沈家的身上!”
说着,赵金虎将茶杯放下,定定说道:“据本官所知,沈家的粮食虽有损失,但微乎其微,完成军粮供奉,自是不成问题的!”
“话虽不错,可是……”
沈敬亭轻轻捋了捋胡须,有些为难的说道:“大人是否还记得,今年的五月初,就是大人亲口推掉了沈家军粮的生意。”
见沈敬亭重翻旧账,赵金虎顿时有些不悦,但眼下心有顾及,也不敢当面与沈敬亭翻脸,只是稍稍停顿了一会儿,勉强笑了笑:“沈老爷真是好记性呐,竟还记得那件事,呃,呵呵,本官早就忘记了!”说着,赵金虎拍了下大腿,又道:“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沈老爷是个商人,总不会因为过去的不愉快,而丢掉眼前的大好机会吧?军粮这笔生意,不知有多少人眼巴巴看着呐!”
此话倒是不假,军粮一事,牵涉的利益甚广,每年樊家因军粮的生意而获得的利益便不计其数,除去本钱和打通关节的敬钱,还可盈余五六万两银子,着实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所以招人眼热,亦在情理之中。
但军粮生意,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好做,其所需的粮食,一般的商户根本难以支撑,放眼全苏州,有能力接下这单生意的,除去樊家,也只有沈家了!
沈敬亭朝东面拱了拱手,不紧不慢的说道:“赵参军,为朝廷效力,老夫义不容辞,但你还是来迟了一步,沈家与各处粮商的契约已经签好,若是沈家再接下军粮这单生意,恐怕就要和一部分粮商销毁契约了!”
说到这里,沈敬亭眼帘低垂,似笑非笑的说道:“若是这般,可就于理不合了!再者,由于暴雨的缘故,沈家的稻子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