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妙妙的手指凉凉的,按在颈椎上,心一横,赵棣抿着脸儿,终于将外衫除去。
大片的红疹密集于躯干上,又往两侧背部蔓延,融合成片。
看着委实吓人。
只闻身后静了一会,赵棣在房中已经看过,便沮丧道,“可是面貌丑陋,吓着薛兄了?”
说着就要合衣,却被她的手拽住,“稍等片刻。”
微凉的呼吸喷在背上,但仔细观察之后,薛妙妙却松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检查完毕,正是风疹。”
“风疹…为何疾?”赵棣面色担忧,俊秀白皙的脸容带着焦虑的神色。
“赵兄如今可信我?”
赵棣点点头,系好衣衫,薛妙妙便微微一笑,“将穿过的旧衣服都扔掉,床单被褥也要换上新的。回房卧床休息三日,闭门莫出,疹子便会自然消退,但其间饮食要严格控制,只能喝清粥。”
带着将信将疑的神态,赵棣又问了一遍,这才忐忑地回房,薛妙妙去邻近的药铺抓了些银翘散给他送去煎服。
三日内,玉砚斋的其他举人都在好奇为何不见赵棣的身影,如他那般争强好胜之人,竟是连昨日的押题会都没有参加。
正撺掇人去他房里探探消息时,一抬头,从二楼雅梯上,只见两道青色身影正落落而下。
仔细一瞧,正是多日不见的赵棣和一直住在客栈的薛妙妙。
谈笑风生,一派悠然。
举子之中,当属王良恩和赵棣的学问最出众,这会儿见竞争对手如此淡定,王良恩心中亦有计较,难不成他得到了试题的风声?
但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起身上前搭话,然后又瞥了一眼身旁的薛妙妙,“这位小兄弟是何地上京的?”
薛妙妙还没开口,赵棣已经先一步挡下来,俊秀的脸容上一派担当,“薛兄并非举试之人。”
然后在众人探寻的目光中,两人便离开了玉砚斋。
果然如薛妙妙所言,疹子日渐消退,第三日面部的已然完全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