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妙妙一愣,只看刀鞘就值百金的东西,她一介布衣哪里敢要,摇摇头,将双手背在背后,“太贵重了,在下只要自己的东西。”
“是你自己不要的。”放下这句话,白衣肃然,继续往南走。
乍一听似乎很有道理,但反应过来之后,薛妙妙才知道是上了他的当。
“兄台样貌堂堂,怎么能强抢别人的东西!”她情急之下去追,奈何身手不好,脚底不稳,骨碌碌便滑了一跤。
沾了一身的泥土,更是将整篓的鱼腥草散落满地。
抬头望着渐渐暗淡下去的夕阳,再低头看着满地狼藉,薛妙揉了揉磕痛的手臂,欲哭无泪,“流年不利,真不该上山的…”
要回东西的希望是破灭了,她闷闷起身拖着腿去捡拾散落满地的鱼腥草。
刚拾了几根,忽而眼前光线一暗,那双刚猎杀过毒蛇的手快速捡起丛丛药草,甩干净了泥土,几下就拢在一起,扔入药篓中。
没想到这样的人做起这些粗活,也是有模有样的娴熟,那种肃杀果决和市井烟火气息在他身上竟可以毫不违和体现出来。
但薛妙妙心里仍记挂着被他拿走的东西,清眸一转,“蛇胆效力极烈,不可随意服用的,兄台家中可是有病人?在下行医,可以登门诊病。”
他投来一道淡薄的目光,也不像是在看她,“不需要。”
或者说,薛妙妙能感觉到,他自始至终都像没有看见自己一样,就像是看空气,看树林一个道理。
存在感低的远不如那几颗小东西。
只是一瞬间的靠近,秋意隽永都汇聚在眼底,化作无限的幽浓。
尽管在如此情景之下,出于爱美之心的本能,薛妙妙的脸,竟然不争气地红了一片…
鼓了口气,猛地伸手攥住他衣袖,“你…你这分明就是抢。”
岂料他丝毫不为所动,睥睨一眼,只留给她一记疏淡的神态。
那表情似乎带着轻蔑的笑意,但又不像…
笑,怎么会是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