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叫到了宿舍,问他说:“你知道过去两年的大学招生录取比例是多少吗?”
“听说是百分之四。”
“看来对于高考你的确很关心。资料显示,当年570万考生大军一下子涌进了考场,而被录取的只有27.3万人,录取比例29:1,今年才稍好一点。你知道这名额是分配到校吗?”
“爸爸告诉我,是以省为单位统一。”
“你打算考取吗?”
“当然。”
“有把握吗?”
“……”
“为什么不‘当然’了呢?你是第一名呀!”老师笑着对他说。
……又是沉默。
“是呀,要是指标分配到校就好了,我们学校可以分得近十个名额了,你这稳坐第一名的。当然少不了你。既要全省统一,有一笔帐你应该算。我们狮尾岭公社2万人口,248个考生,全区10来万人口,有多少考生?我们安平县又有多少呢?全省呢?你能算第几呢?”
他不好回答,周塬也并不要求回答,顿了一会儿接着说下去:“别人问你的题目是虚心向你求教,而你却保守着不愿意说,生怕别人超过你,是吗?”
他满脸通红,低着头,□□着自己的手指。
“我并不是说,成绩好的学生有义务、有责任一定要告诉成绩后进的同学做题目。同学们说你是自私、保守,我认为欠确切。但我认为应当批评你鼠目寸光、心胸狭窄!”他特意把最后八个字加重语气,耿习武抬起头睁大着眼睛茫然地望着他。
“因为你只看到你的(4)班这个狭小的天地,却没有看到全县、全省,不是常说要放眼世界吗?你得了这个(4)班的第一名就可以保你一生吗?世界是发展的,将来呢?难道你就只为高考上线?你不是说还要考研究生当博士搞科研吗?”他睁大着眼睛望着他的班主任,乌黑晶亮的眼珠转动着,放出亮光。周塬透过他这扇心灵的窗户,知道他已经接受他的意见,思想开窍了。
他把一只手搭在他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