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嘴,犯忌了,赶紧说一句错开的话,“我六岁时就看见族上把我的一个伯祖捆到祠堂里打屁股,把一个逃婚的远房姑母沉塘了。”这样以后如遇运动来了,他可以推说是指旧社会。
“即使是今天,保证人们的财产权、自由权、生命权的条文还只是写在宪法上,要依法治国、实现法治社会,还只是一种理想,我自己就经历了。”章云凯是□□员,他没有这些顾忌,他这么一说,周塬倒是放心了许多,至少运动来了,他章云凯不至于主动出来揭发自己,他又续了一句:“这社会主义法制的建立健全,还得有一个过程,刚才青部长说‘打不起的官司告不起的状’就是这个意思,你那要求赔礼道歉的话,就不要再说了。”
“去年我自己去结扎,也是经历了一番思想斗争的。有人说我因为是党员,要带头显积极,党员的模范带头作用固然重要,但我更不想我辛辛苦苦建起的家庭一夜之间毁灭,因为他们已经明明白白告诉了我:如果不去结扎,赶猪抬家具就从我家起。我爱人也在农业上,泥里水里少不了她,我只好自己躺到手术台上。”
刘尊严把他们带来的饭菜都吃光了,放下碗筷说:“青春扬刚才也向我提出了两种办法,最好是把爱人找回来,要么自己结扎。”
“你自己的打算呢?”
“我不知道。我爱人现在也不知到了哪里,我自己也拿不定主意,我也知道难逃这一劫。太史公之辱,我刘尊严还有什么尊严可谈呢?”刘尊严如实地向他的同事,哽不成声地说出了自己的思想。
“男子的输精管结扎倒并不是阉割。”周塬懂得他说太史公之辱的含义是出于误解。
“老章,你说男人做这种手术,还会是男人吗?对人的身体和生活就没有影响吗?会不会和太监净身一样?”刘尊严终于说出了他的担忧。
“那倒并不会变成太监,因为男性的□□还在,只是把输精管结扎,人为地改变□□射出的道路,把它逼到膀胱,以后和尿液一起排出。快两年了,我倒还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