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掉孩子。其实,他不说我也会去做的。陆芸,”我感伤地看着陆芸的脸,她同情地看着我,用眼神安慰我,我说,“你知道吗?那会儿我们两个人的工资加起来才三千多,刚刚毕业,一无经验二无背景,也不算是名牌大学毕业,没什么公司要我们,沈亦每天在外面跑业务,一双像样的鞋子都舍不得买,白衬衫穿得都发黄了还继续穿,我呢,在办公室给人端茶送水受尽白眼,每个月的钱要寄一部分给他妈,寄一部分给我妈,剩下的我们要租房子吃饭,哪里还有钱?”
“所以你就把孩子做掉了?”陆芸埋怨地说,“你傻呀,没钱你不知道问我借吗?就算那会儿我不在,你要钱,我还是会义不容辞给你的啊!干嘛做那么伤害自己身体的事儿?”
那一年,因为白杨结婚,陆芸伤心失意,离开了北城一段时间,整整消失了五个月,等她回来的时候,我和沈亦的日子已经渐渐好转,没有之前那么困窘,但她明里暗里还是接济了我不少,为了照顾我的自尊,她和莫林不会直接给我钱,却做了其他事情,比如逛商场的时候顺便给我化妆品,刚刚买的衣服拿回家拆了吊牌告诉我她不喜欢了,新衣服,丢了可惜,送给我刚好合适,或者三天两头借着各种庆祝的由头约我出去改善伙食。她和莫林做的,够多了。
“我知道你肯定会帮我,但亲爱的,常言道,救急不救穷,你帮的了我一时,帮不了我一世。沈亦原本也给足了我钱,即使做人流比做药流贵很多,他也眉头都没皱一下,可我心疼他,刚好做流产那天他抽不开身,我就想让莫林陪我去医院,背着沈亦偷偷做药流,那样子能节约好几百块钱,可莫林死活不同意,说我是自作孽,到时候出了事儿怎么办?药流不容易干净,到时候胚胎没流完还要做清宫,我想想也害怕,就答应了。跟你说,那钱还是莫林给的,她说她不舍得我吃这份苦。”想起这里,我眼泪忍不住,在眼眶中转了几圈后破堤而出。
陆芸帮伸手轻轻帮我擦干眼泪,安慰我说,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我哭了一会儿,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