瞟了她一眼,端了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张常在咬了咬唇瓣,郑重道:“那一日,秀贵人着人去内务府要了好些鎏金珠子,说奴才们的手艺不好,穿起来的帘子难免粗糙。于是吩咐臣妾来做,臣妾拿了这些珠子,总共穿成两条门帘,十二条床帘系带。还有一块七彩锦桌布缀下的流苏,亦是臣妾亲手穿成的。
统共用了三日,三日后,臣妾将这些东西一股脑的交给了秀贵人的侍婢水澜。臣妾当真不知道这些珠子会有问题,但东西毕竟是经过臣妾的手了,恐怕难逃嫌疑。还望皇后娘娘明察,臣妾并不敢谋害皇嗣,犯下此等诛连亲族的不赦之罪。”
“锦澜。”兰昕并不急着搭理张常在,反而镇定自若吩咐道:“你去将方才所说的所有物件通通取来。另外吩咐人去查一查钟粹宫其余的厢房,看看可还有类似的物件,也一并取来。”后面这一句,显然是兰昕另有怀疑,目的只在于看看别的厢房有没有可疑的地方。
“是,皇后娘娘。”锦澜虽说没有芷澜那股子伶俐劲儿,不是特别会讨人喜欢。可到底也是得力的侍婢,领会了皇后的用意,便匆匆退了下去。
自然,陈青青也明白皇后是另有所指,这样一来,她的心抽搐的更加剧烈了。倘若仪嫔真的想杀人灭口,从她的厢房就一定能搜出什么蛛丝马迹,正是所为的捉贼见脏啊。
然而现下她阻拦不了皇后的人搜宫,亦不能将自己与仪嫔串谋,偷偷置办龙袍入宝亲王府,欲栽赃嫁祸侧福晋高凌曦的罪责如实禀明。毕竟没到破釜沉舟时,戳穿了左右都是死,骑虎难下,还真是难为了她。
陈青青从未像此刻这样心『乱』如麻,那种濒临绝望之感,犹如数之不尽的蚁虫,一口一口啃咬在骨上,密密麻麻的疼,密密麻麻的揪心,真恨不得求个痛快,总算是解脱了。可她实在不甘心!
张常在绝望的眸子,涌动着哀怨的光,却不是那么明亮,隔着几重厚厚的雾气,隐隐约约的透出来,尽诉她沮丧不已的纷『乱』心绪。她多么希望,皇上能为她主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