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似远若近。有时温醇,有时宽厚,有时又带着沙质,总之各种形态的声感,我都当成是他。
夏风和暖,岁月无声,我从能说话开始,慢慢可以坐起来,再到一日日复健后站起,可以走出屋舍,畅步在英国乡间的林中。药的份量自然也一天天少下去,直到那位洪小师傅和老头子背背行囊回国,药总算是终止了,结束了我与药为伍的日子。
但老头子临走前塞了一个包给子杰,打开一看,竟是一颗颗黑色的药丸子,不用说又是留给我吃的。拿他话说,身体疗养需长久,药不能停,但那已经变成了补药,于我身体极有帮助。我偷偷掩脸,暗地里吐槽,这老头,真是爱操心。
送走老头子和洪小师傅后,我揪着子杰的袖子问:“为啥咱不一起回国呢?”他把我的手扣在掌心轻捏摩挲,在我的注意力被那痒意给吸引了过去时,听他在耳旁柔声道:“这地方空气质量好,比较适合你疗养,过段时候再回吧。”
我边点头,边研究子杰手中的掌纹,且与我相对比,得出一个结论:有薄茧的手,很有质感。喜爱一个人,是不是就如此,喜爱到他身上所有一切都觉得是好的。
少了老头子的唠叨,小叔叔又回国后,我顿时如鱼得水般自在。尽管子杰管我管得很严,但他眼底里的宠溺遮都遮不住,于是常常跟他耍赖皮,不吃药丸,他也拿我莫可奈何,只在过后抽着了空,再盯我吃下去。后来一细数,尽是没有哪天漏缺过。
这日,我乘着子杰在屋内通过互联网开视频会议,掩着身子偷溜了出门。记忆虽如断层似的不太清晰,但大抵是记得子杰在国内有个创杰公司的,他为了给我来英国治病,可是把公司事务搁置太久了,所以现在每天他都会抽出一部分时间办公。
这时候尤为枯燥,我有尝试在旁陪他过,最终都以打瞌睡为终结,还被赶去了房里睡觉。所以这回眼见那会议刚刚开始,不如去屋外透透气,想着家里干粮没了,每次都是子杰在筹备,这次换我去买吧。
筹备干粮的地方不远,听子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