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还给你。戴在腕上,我总会想起从前的你,只是如今,我们之间隔着太多的人、太多的事、太多难以割舍的、太多难以挣开的枷锁。我不再是朱成璧,你也不再是周奕,我成了皇太后,你成了摄政王。”
月『色』中,镯子泛着清冷的光芒,却不啻于一把玲珑玉锁,曾经,把自己与他那样紧地锁在一起,即便不能常常相见,也总能感受到彼此的一颗诚挚而滚热的心。只是,到了后来,却是把名利、、复杂的纠缠、无尽的猜忌紧紧锁住,再无一丝喘息之机。
太累了,就应该放开,放不开,就会生出怨,生出恨,直到被藤蔓生生缠住,被蔓上的刺刺得伤痕累累。之后,选择妥协,依旧会受伤,但一点一点疼下去,便会麻木;而选择挣脱,虽然会自由,却伴随着惨烈的疼痛以及无法修复的伤痕。不管如何选择,都太晚太晚。
“璧儿……”奕颤着手接过那对碧玉莲花镯子,沉默良久,又陡然出声,那声音饱浸了哀伤与绝望,“你总是对的。”
“我真的希望,我与你,都是错的。”
踏着清辉的月华,朱成璧一步一步离去,宛如月中仙子,终究要回到她原本的位置。
“刺啦”一声,又一声,那样细长而尖锐的声响,如一根根芒刺,刺入奕的心,怔忪的瞬间,有无数明黄『色』的丝绸碎片从朱成璧宽阔的蝶袖中飞扬而出,如那一年的大雨,将自己与她,生生隔在院墙内外。
一直以来支撑着自己的意念,轰然倒塌,奕颓然地跪在地上,握着拳头狠狠砸向地面,有鲜血,逐渐汇成妖冶的花。
原来,我与你,都是错的。
从一开始,就错了。
注:卫九鼎,生卒年不详,活动于元代后期。字明铉,天台(今浙江天台)人,擅界画,师王振鹏。有作品《洛神图》(立轴纸本中国台北故宫博物院藏)传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