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洛神。我拿了这句话形容你,是发自内心。”
“那一年,我不过十四岁,而你,也才十五岁,这二十五年里,每每想起当时的情景,纵使王府里、宫里再阴冷、再艰难,心里总会暖一些。”朱成璧望着奕颇为动容的双眸,和静一笑,“当时,我看着你,你笑得那样好看、那样温暖,还从未有一个男子,那样笑着看我,即便是我的父亲,也没有过。我当时想,如果我能嫁与这样的男子,也就不负了这一生了。”
奕眸光一黯,喃喃道:“三年后,你嫁给了皇兄。”
“咸宁三十七年七月初七,那场雨很大、很冷,但是再大再冷,也凉透不过一颗心。”朱成璧悄悄拭去眼角的一点晶莹,低低道,“父亲高高在上,自然是一意孤行的,连姐姐都不肯开口帮我,母亲又说不上话,只能心疼地看我在大雨里跪着,我知道你在府外,但我不能出去,我唯一的希望是求我的父亲松口。但是父亲,却生冷地告诉我‘朱氏一族,总需要有人为之牺牲’。”
念及往事,奕触动内心,长长叹息:“第二天你出嫁,我发着高烧,把自己一人锁在书房里,我那样恨。我跪父皇,跪母后,跪列祖列宗,但从未再跪过旁人!我曾那样低声下气地求他,求他撤了与你的婚事,我跪在他面前苦苦相求,他却根本无动于衷。”
朱成璧的目光有如雾如海『潮』的怅惘弥漫,良久,她只看着天际那轮月,正月十八,曾经完满如玉盘的圆月,如今却渐有亏缺之象,就仿佛是小儿女情怀,一点一点消退下去,直到残如钩,隐于那片漆黑如墨的夜幕。
过去的,总会过去,打足了精神,还有未来可以畅想。然而,最最害怕的是,过去是永远的遗憾与痛,是握不住的留恋、追不回的念想。可是,只怕连未来都把握不住、都无法去想、去期望,终日徘徊在苦痛如深沉沼泽的现实里,每一寸的时光都如利刃划过肌肤,有难以言说的疼、有难以愈合的伤。
朱成璧的手微微颤动,须臾,横一横心,把手里的诏书递到奕手中:“你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