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之后,弈澹是越发咳嗽得厉害,前几日在德阳殿甚至是咳出血来。
朱成璧暗暗叹气,今日,弈澹乍一听玄清得了天花,慌忙赶往关雎宫,在殿外又被祝修仪苦苦阻拦,少不得要动一场大怒,后来经刘太医再诊、发觉不是天花,一惊一惶一怒一喜,数番心情反复、刺激过度,才会诱发了病根。
朱成璧将杏仁酪搁在案上,徐徐拨弄手中的猫眼宝石,冷冷扫一眼面前跪了多时的祝修仪,叱道:“你可是好大的胆子!”
祝修仪虽是疲倦,此刻却冷静异常、丝毫不见慌乱,只是沉着道:“嫔妾愚笨,不知犯了何事?”她想一想又道,“许是嫔妾举荐了沈太医为六殿下诊治,结果误诊为天花惹得六宫不宁、又引得皇上晕厥,那么,嫔妾甘愿领罪。”
朱成璧嗤的一笑:“封宫五年,修仪倒是伶牙俐齿了,真叫本宫佩服。”朱成璧缓缓起身,轻轻一拍祝修仪的纤瘦肩胛,“只是,在本宫面前班门弄斧,你到底还是嫩了些。话说回来,修仪好像是认为本宫分身乏术,无力一一顾及后宫琐事吧?”
见祝修仪微微一怔,朱成璧握着松花洒金帕子点一点唇角,嫣然一笑,“前一阵子进宫的宫人,似乎有人来自永州崆金洞啊。”
祝修仪一震,勉力镇静道:“嫔妾并不明白娘娘在说什么。”
“你不明白,本宫就原原本本告诉你。永州崆金洞,今年有三十一名适龄民女被选为宫人一路北上进京,途中不幸感染天花,死者大半,余者因为不甚吉利,被编入了浣衣局,前些日子,祝修仪亲赴浣衣局,隔离了那几名宫人,并且派了沈太医再次对她们进行诊治,以确保无碍。”朱成璧见祝修仪睫毛轻轻一颤,徐徐道,“恐怕修仪的承光宫,抑或是沈太医家中,藏有感染了天花之人的衣物吧?”
祝修仪闻言一惊,依旧不肯服软,竭力平静着道:“娘娘是在与嫔妾玩笑么,嫔妾愚笨,还望娘娘指点一二。”
“修仪,本宫并非轻易能被蒙蔽,废后冤魂一事,本宫查到了些蛛丝马迹,但本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