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陪着六殿下么?”
祝修仪迟疑半晌,终是低低道:“还有皇上。”
朱成璧闻言大骇,怒斥道:“你糊涂!皇上怎的也在殿中!万一染了天花可如何是好!”
这样的疾言厉色,祝修仪自然无法辩驳,慌忙跪下,哭诉道:“嫔妾也劝皇上不要进去,但是皇上固执,并不听嫔妾的劝告啊!”
朱成璧晓得玄清在皇上心中的分量,亦是无可奈何,转眸却见院判刘太医匆匆从殿中出来,见朱成璧在此,忙上前奏禀:“恭喜娘娘!六殿下并未感染天花,只是普通的时疫!微臣已与其他太医一同看过了,请娘娘放心便是。沈太医只是误诊。”
朱成璧抚一抚胸口,瞥一眼跪在地上的祝修仪,心中瞬间有了计较,扬声道:“沈太医虽是误诊,但到底也不曾疏漏,若非沈太医及时通传,紫奥城一时间也不能做到戒严。”朱成璧见祝修仪暗暗松了口气,心思转动如轮,沉声道,“只不过为示惩戒,沈太医暂且罚俸三月,至于后续的处置,容本宫问过皇上的意思再做定夺。”
刘太医忙道了声是退了下去,朱成璧微一凝神,便举足要进殿,竹息匆忙拦住朱成璧,劝说道:“虽然不是天花,但时疫也是危险得很,娘娘还是不用进殿了吧,即便娘娘关心皇上与六殿下,但眼下后宫颇不平静,若是娘娘也染了时疫,何人能控制宫中局面?”
竹息一席话也颇有道理,朱成璧正在迟疑,却见积云匆匆跑了出来,一张脸尽是苍白,音调里透出了深深的绝望与张徨失措:“琳妃娘娘,不好了,皇上晕过去了!”
到了夜间,六宫总算是平静了下来,奕渮那边的朝政事宜也遣了人交代清楚,朱成璧方能得一丝歇息的时机。
待回了含章宫,竹语忙奉了一盏杏仁酪,朱成璧却只以手支颐,心底的思绪,一层层弥漫开来。其实,自打去年昭宪太后薨逝以来,弈澹本就身子不济,更兼之博陵侯一党、夏氏一党肃清之后,朝政倾轧争斗尤其厉害,于是,一应朝政事宜只交给奕渮处理。饶是这样,今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