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傻了,竟然连谢恩都不会了吗?”
木棉满面烧红,只是嗫嚅:“奴婢,奴婢……”
朱成璧扬一扬眉,莞尔笑道:“朱祈祯虽已娶了嫡妻,但如今既已是神机营统领,不纳一门妾室终究也是说不过去,你既是从含章宫出去的,想必邱艺澄也不敢轻易小瞧了你去。”朱成璧笑着一拢鬓边的碎发,鬓角点缀着的一支珠钗垂下的银线流苏沙沙而动,似屋檐下的细雨纷纷,“本宫记得你曾经说过‘妻妾之分并不重要,难得的是能跟尽心倾慕的人在一起’,不然倒也不敢唐突你,毕竟,为人嫡妻是天下所有女子的期许。”
木棉忙道一声不敢。
竹息浅浅微笑,目光却清澈如波澜不兴的水面,唯见水光,不觉波动:“木棉真真是好福气的,朱大人前途无量自是不必细说,他也是宫中不少侍女的梦里人呢,旁人且先不论,月影台的芷兰倒是颇有些倾慕之意。”
朱成璧微微横一眼竹息,嗔道:“越发胡说了,芷兰再如何倾慕,又怎能比得过木棉。”朱成璧转眸望向木棉,见她面带羞涩,只是紧紧绞着手里的帕子,便柔声安慰道,“你嫁与朱祈祯,也是为你的母家争光,本宫只问你一句话,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竹息快语道:“若是不愿意,只怕这好运气要到月影台去了罢。”
木棉踌躇片刻,终究是深深叩首,声线娇柔而微颤:“奴婢愿意。”
竹息扬眸浅笑,只悄悄向朱成璧递去一个眼神,殿外日影疏落而狭长,隔着竹帘细细筛进,连铜漏声也越发清晰起来,缓缓“咚”一声,似砸在心上一般,连那暖光也被砸得微微摇晃,似生出了几许魅影。
“很好。”朱成璧笑着扶起木棉,取了发鬓的蓝银珠花轻轻簪到木棉的如云发髻上,“既然如此,你便是本宫的侄媳妇,只是本宫许了你这样的福气,你是否也该回报本宫一二呢?”
木棉闻言忙道:“奴婢自是唯娘娘马首是瞻。”
朱成璧翩翩坐下,握了帕子点一点鼻翼的粉,漏金镶玉的护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