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对花粉极为敏感,奴婢早已命人移除了偏院所有的花。无端的,怎么会有花粉,这不是蓄谋杀害,又是什么?”沛双只觉得双掌生热,再看一眼小床上已经僵硬了的小公主,钻心的痛楚吞噬了她的理智。“是皇后,一定是皇后,奴婢这就去储秀宫杀了皇后,替小公主报仇。”
“站住!”如玥用尽全力喝出这一声。
沛双猛然站下脚,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听如玥嗓音嘶哑:“我已经失去栾儿了,难道你忍心让我见你身首异处,再痛一次么?没有证据,就凭你红口白牙,皇后会认么?”
话音才落,常永贵急促的奔进偏院,嚷声报:“皇上驾到。”紧随其后,一个明黄色的身影卷风而至。
“皇上……万福。”如玥忍着心痛,柔婉的拜了下去。
“如玥,栾儿怎么样了?”皇帝匆忙的将她扶起,便径自朝着小公主走去。旁人的话他都可以不信不听,非要亲眼看见了才作数。
“栾儿她……”如玥闭上双眼,两串温热的泪珠顺着两颊滚落坠地。
皇帝顺着众人沉痛的目光,迟缓的望了襁褓的小公主一眼,焦急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栾儿她……”
石黔墨压制住满怀的悲伤,惋惜道:“请皇上节哀,小公主因吸入了花粉导致窒息,已经去了。”
“栾儿,去了?”皇帝重复着石御医的话,眼神里却满满是质疑之色:“栾儿素来身子硬朗,虽然敏感于花粉,但总不至于嗅了些就窒息殒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怒气冲上了头,皇帝的声音里满满是苛责。
见皇帝勃然大怒,如玥更是痛心自责:“都怪臣妾不好,没有尽心照料栾儿,她才会误吸入花粉。栾儿还不满周岁,臣妾当真是不配为母,求皇上赐臣妾恩典,随了栾儿去吧。”不是平日里冠冕堂皇的话,事实上这是她心底的声音。
这样强烈的痛楚冲击着如玥的身心,只怕唯有当真随了栾儿去才能平复吧?
“娘娘,纵然您伤心,这话也不许乱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