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更加轻蔑、更加可笑,以致连最后的那一点点敬畏之情、也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你,卑琐的小人……”
他说着,又发出了一声半是咳血、半是轻嗤的冷嘲。
李宏孝被彻底激怒了。
闪着蓝色寒光的白刃向前刺进了方敬信的胸口,带来一阵刺骨奇寒,几乎冻结了他胸腔里的炽热鲜血。
我就这样……要死了吗?
冰寒的水雾从那刺穿他身体的刀刃上蒸腾而起,弥漫到了他的眼前,李宏孝、净军、警世钟……统统都变得模糊不清了。反而是记忆突然鲜活起来。他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妻子二十年前的模样——那是在他们初识之时,也是在汉州……他要赴京入学棣下书堂,而她却不得不回返沁南,临别时,向来不通文墨的封回雪却似无意而有意地吟出了半截诗句:
今朝忽远行,问君欲何往……
当时,他们面临的只是“生离”;但那句诗里却仍满含幽怨,令他难以决绝地割舍——此后他违抗父命、取消了进京之行,并很快迎娶封回雪为妻,说到底,大概都和那句诗有关。
而如今将近“死别”,他又想起了这句诗。只是里面的含义,却是完全不一样了……
方敬信脸上突如其来的恬淡神色让李宏孝分外诧异;后者强掩着愕然、恼火和畏惧,紧咬着牙,再次对方敬信低吼:
“收回你的话!乖乖说出一切!我们还有回转的余地!”
同时他又转动剑刃。
那剑身此时已刺穿了方敬信的肺叶,令他在痛苦之余,还连连咳血不止。然而这痛苦却并未能消解方敬信的意志,反而如一剂猛药一般,使他骤然惊醒过来、力量倍增,又在一瞬间忘却了虚弱、疼痛、死亡……
李宏孝原本已料定他是耗尽了气力的——但却是料错了。
“我给你看我的余地!”
方敬信拼着胸腔撕裂般的剧痛大吼一声。同时左手撑地暴起,猛扑向正前方的李宏孝——这导致那寒冰魔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