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方璘应该早就被他们发现了。
“你快跑!”他对玲烟吼道。同时窜到磨坊外一座半废弃的马棚前,双臂环抱一根立柱,使出了全身力气去挪动。
棚顶积灰扑簌**,弄得他灰头土脸,而那根立柱也恰好有些腐朽了,竟在他的低吼声中明显地摇晃起来。接着便只听“哗”的一声乱响。马棚应声而倒,木梁、稻草顶、以及其他一些看不出是什么的木屑碎片如烂醉的酒鬼一般扑卧在狭窄的小径上。方璘则拼着敏捷的身手,在棚顶压在他身上之前逃了出来。
一转眼,却见玲烟仍站在原处等他,不禁又是气恼、又是欣慰,连忙过去拉起她的手,两人施起轻功继续逃离——此时他们的方向是沿河而下,不出意外的话,终点应是天云江边。
倒塌的马棚一定会给净军造成一些阻碍,但并不会太多。
“我们到江岸了!”
玲烟突然道。
此时,他们俩已不知跑了多久,且早已脱离了沿河小路,在布满杂草的湿地、以及休耕的水田间跋涉起来。毫无疑问,净军是无法骑马追进这里的;但他们也都清楚:凌骑的轻功只怕并不逊于他们这两个稚弱少年,所以当回过头、又瞥见那些漆黑的身影时,两人谁也没有过多吃惊。
而眼前只剩一面陡壁,下方则是滔滔的天云江水。他们逃生的道路已经被截断了。
方璘气喘吁吁地望着不断接近的净军,心里揣测着蜂弩的射程——也许,要不是乌云挡住了金曜,他们俩早就挨上几箭了。这倒是不幸中的万幸,可又有什么意义呢?最终他们还是要被追上、被杀死,从而彻底失去辩解的机会,蒙着不白之冤,作为耻辱的一页存留在世人对各自家族的评价之中……
这可不是他方璘想要的结局!
“你会水吗?”他问玲烟。
玲烟摇了摇头。
“那就抱紧我,不要乱动。”说着,他已鼓起勇气,伸手紧搂住了玲烟的腰。后者急促地吸了一口气——毕竟,除了小时候长辈偶尔抱抱她,一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