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里家丁一齐努力,将李宏孝搀扶向王毅震备出的房间。方敬信自然义不容辞担当运功疗伤的主力,因此也紧随其后。其余中毒或受伤的人等,也纷纷开始退出四海轩、返回客房各自治疗。
方璘这时才想起藏在衣襟里的密信,连忙一边喊着父亲,一边疾步追上去。
“爹!借一步说话!”他拽住父亲的袖子说道。
方敬信此时正心急如焚,见儿子如此,还以为他是小孩子心思、正因什么事小题大做,故只不耐烦道:“现在我哪有工夫?有事快说。”
方璘顿时为难起来。他记得玲烟嘱咐过他要在无人处转交密信的,可眼下人多眼杂,怎么能够保密?正要稍后再说,又觉得这信既是要提醒父亲“防人之心不可无”,若延误了时间,岂非更不明智……最后只得一咬牙,将信从怀里取了出来。
“谁写来的?”方敬信将信接过,见信封上只字未题,不禁面带疑虑。
方璘再把心一横,凑近了低声告之:“是离春府的薛师叔。”
“薛铭?”他父亲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恢复焦急之色,将信紧攥在了左手里,“那送信的人是谁?”
“是薛师叔的女儿。”
方敬信无声地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就要走。
方璘连忙再跟上前去、语速也更快了起来:“爹,记得要在无人处拆看!这是薛家师妹嘱咐过的——”
“我知道了。”方敬信头也不回地答应着,脚下如生了风一般,急匆匆尾随李宏孝等人而去。留下方璘一人在四海轩后的门廊处,隐约觉得父亲并未将那嘱咐听进心里。
这时,有人碰了碰他的肩头。
“方师兄可否借步说话?”
声音熟络得很——回头一瞧,果然是那白衣书生打扮的李锦冲,李锦棠的哥哥……只不知这人眼见自己父亲身受重伤、生死难料,为何不急着随侍在侧、反而仍旧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倒像是全不相干的外人一般?真是怪异得可以……
只念及他曾以折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