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程中,最要紧是平心静气,最忌讳是心绪起伏,因为人的脉息直接受制于心脏,若心跳不能平稳,则其余脏器血脉的运作也很难回到有序的状态。
方敬信甫一送出内功,便觉得自己的劲气在李宏孝体内颠簸激荡,难以控制,一时猜到是后者心绪难平之故,虽不明就里,仍连忙劝说道:“师兄,不可妄动心念!”
李宏孝并未回答他,只因接受内功治疗的人最忌开口说话——但其心绪毕竟还是平缓下来了。方敬信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暗暗纳罕:开始疗伤前师兄仍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怎么这会儿却突然烦躁起来了?
他并未深思,只是继续运功。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治疗的第一阶段才算结束。由于吸纳了不少方敬信的内力,李宏孝此时看来好了很多,至少脸上已有了血色。“师弟辛苦了……千虹剑气的内功心法,果然天下无双。”他虚弱地说道。
方敬信则只是疲惫地一笑——像这样大量损耗内力,他已有二十余年未曾试过了,现在确实有些吃不消。“我去弄些茶水来。师兄稍候。”他简短说了一句,便走出了房间。
待房门在方敬信身后关严,屋里的李宏孝顿时神色一变。
他竖起耳朵,听着方敬信的足音穿过庭院,又听见后者在对李锦恒等人吩咐什么,知道这位师弟已至院落门口,于是挣扎着下了**、来到书案旁边,双手迅速拆开了案上的书信。
只见雪白信纸上,用他再熟悉不过的笔体、石刻般写着九个铿锵有力的大字:
“李宏孝乃内翊司督监。”
攥紧信纸的手仿佛化成了石雕。李宏孝呆呆地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站了许久。
直到方敬信开门进来。
“师兄,你……”眼见李宏孝私自拆了他的信,方敬信惊得瞪大了眼睛,却也说不出什么指责的话,只得转问道:“薛师弟信上说了什么?”
“是很不妙的消息。”李宏孝脸色仍是虚脱般的苍白,但此刻又多了一层铁青;他随手将信纸戳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