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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避免同净军迎面碰上,方璘绕了一段路、才回到那片城东草市。抵达时,市集已经散了。行人寥落了许多,商贩也已尽去,只有一些无业游民、以及忙着打扫商贩留下的狼藉的市坊司小吏仍留在那里。至于曹经纬等人,则是半点踪影也无。
这实在出乎方璘的意料之外。
他急忙拉住经过自己身旁的一个小吏,迫切地问:“刚才在这里打斗的那些人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净军呢?”
小吏只不耐烦地摇了摇头。“我们也是才来的,没见什么净军。”
“那空桐门的曹掌门呢?可有见到?”
“没见到!别妨碍我们做事,去问别人吧!”
小吏的缄默,在方璘看来愈发可能是出于某种恐惧的缘故——这在轩陆其他地方是不罕见的。而这种恐惧又通常由净军的狠戾造成……一想到曹经纬师徒很可能因他的缘故落入净军手中,他便忍不住自责起来,仿佛心里有根钢针在不断地穿刺。
“嗐,这不是那小子吗……”
“是啊,那个小净党……”
有人在远处议论着。
方璘循声望过去,只见石拱桥边,几个衣衫褴褛的无业游民正攒着袖子聚在一处,一边用眼睛斜睨着他,一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不用细想,方璘也猜得出他们便是之前那场打斗中给淮湖船帮助威的人中的几个。因为他帮助了净民,他们自然对他怀有敌意。可是眼下,又貌似只有他们可能旁观了那场冲突的整个过程。
“请问一下,”他硬着头皮朝那几人高喊,“刚才这里的事,最后怎么样了?”
几个闲人互相看了一眼。“别问我们呀,”其中一个胆子大些的带着嘲弄的语气回道,“你自己便是净党,还能有人比你清楚?”
“再不济去问你那净军主子!”又一人附和。
方璘再次被他们激怒了,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大喝一声:“你们说什么!”说罢,大步朝桥上抢去。